这一去一来,便渡过了一夜。
陈九愣了一下,却是想起了之前去冥府的目的。
这一去一回,却是什么都没问道。
当时就应该问问那北殿殿主,有关白泽的事,这可倒好,空手而归。
先生无奈一笑,将那桌上的城隍神像收起,起身走出了竹屋。
“咯吱。”
许是竹屋的竹子有些上了年头,如今咯吱声也更重了些。
目光所见,便是那坐在小潭边上手握竹竿的天元子。
天元子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竹竿的动静。
陈九走上前去,问道:“有这雅兴?”
天元子一边看着鱼竿,一边说道:“一夜风雨飘,贫道就算再在意,也没办法改变结果了,倒不如与陈先生一般,钓钓鱼,喝喝茶,讨个清闲。”
陈九上前坐下,问道:“昨夜出了什么事。”
天元子说道:“那棵树枯死了。”
陈九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被人砍的?”
天元子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
他舒了口气,扯了扯鱼竿,说道:“是他自己的选择。”
陈九微微一笑,没再接话。
天元子平静的说道:“难怪你会立下这个赌约,那棵菩提古树自己都不愿再活,不管做什么,他都会似,所以从一开始佛门就没有任何胜算。”
“陈先生真是好算计。”
陈九摇了摇头,说道:“这叫算计吗?是他佛门自己要应下,陈某只是想着天下之争不要过于影响到凡世,将仙佛与凡人区分开来,这难道不好吗?”
“陈先生还未成真仙,就已经在立规矩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呵呵……”
“比不过你,陈某倒是不曾想过,道你在暗地里还有这么多规划,说算计,我不如你。”
“呵呵……”
天元子只是干笑,不想理会陈九。
这陈九穿的人模狗样的,装的却是比谁都像。
他也懒得再去猜陈九的心思了,不管怎么猜都不猜不透这个人。
“贫道还有一个问题。”
天元子忽的扭头看向了陈九。
“你问便是。”陈九道。
天元子问道:“那个忽然出现的蒙面女子到底是何人?就连贫道都算不到。”
“你算不到?”陈九却是有些不信。
天元子说道:“贫道何必骗你。”
陈九一想也是,索性便答道:“她啊,算是陈某很早以前的一个故人吧。”
天元子撇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这话说了当没说一般。
傻子都猜的到这人肯定与你陈九有关。
“何必这种眼神看我。”
陈九笑道:“就是萍水相逢的一个故人,我也没猜到她会忽然出现,还与从前……”
“大不一样。”
是啊,转眼之间不过数年。
当初那米粉铺子的小姑娘如今却是成了这般模样。
这是陈九怎么也想不到的。
陈九本以为当初的一切都已淡去,却不想是当初种下的因,如今却已结出了果。
世事难料,事事难料。
陈九也只是无奈一叹,心道自己也不是什么事都算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