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权社会的具体确立时间已无从可查,但女性的地位衰落却是从宗周开始的,在礼法的约束下,女附男主的格局逐渐形成,但此时毕竟远古遗风尚存,比照之后两千年十几个王朝的女性待遇,秦时的女性还是可以偷着笑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起码在婚恋这一项,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压制,不过如《周礼·媒氏》中所载:“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着不禁。”
基于这方面的考虑,当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子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时,秦胡亥第一反应就是艳遇了。
只可惜想归想,女子开口的第一句话说出来就给了皇帝陛下一个透心凉,四目相对,薄唇轻启道:“负观郎君之相,应为早夭彊死之面也!”
女子不算太漂亮,莫说与芈南相比,就是站在戚姬之前却好比荧光与皓月,发梳高髻,着曲裾深衣,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肤色惨白,不见血色。
彊死者,非因病、老而死,乃人尚壮健而死于非命。
别人不清楚,但秦胡亥知道,在原本历史中,二世皇帝被阎乐逼死于望夷宫,当属彊死无疑。
拦住了就要发火的景夫,秦胡亥凑上前,压着声音对女子说道:“应是彊死,那如今观之呢?”
女子先是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秦胡亥好一会儿,然后颇有些释然地笑了笑说道:“郎君若是不弃,左近有一家陇西胡风酒肆,乃咸阳少府业下,雅间清净,不若去之一谈,如何?”
“固所愿,不敢请耳!”秦胡亥点头同意道。
女子居前带路,秦胡亥四人紧随其后。
“陛......郎主。”景夫看着女子的背影,低声说道:“以奴观之,此必为泼皮之徒,刚刚所言,不过是想骗郎主吃喝而已。”
没搭理景夫,秦胡亥略慢下脚步,与李斯说道:“家老以为呢?”
“中国之民多愚信命也,谓之相士言,不过卜筮、堪舆、命理、相术耳,吾自是不信。”李斯口吻充斥着鄙夷道:“不过郎主若是闲来无事,听听也可,增一笑料也无妨。”
景夫无脑,李斯不屑,戚姬不用说,从刚刚那女子说完话她被吓到的模样就知道,这个d杯大胸女御已深信至极。
先秦民众古朴,虚假广告并不是主流,既然名敢叫胡风酒肆,这里就一定迥异于大秦。
穹氏石制的房屋下,高鼻深目的胡姬,诱人性感的舞蹈,以及几近茹毛饮血的食物,仿佛真的身临其境般到公元前的西亚。
只可惜怀有心事的秦胡亥无意观赏,一入雅间,皇帝陛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烦女郎细看,吾今日之面相有无改变?”
女子没有立刻回答秦胡亥的问话,反而把目光放在了李斯和戚姬的身上,此二者皆生前富贵,同死于极刑,但令女子奇怪的是,同秦胡亥一样,噩命之丧皆逐渐黯淡,逆天改命竞有三人,真是咄咄怪事。
被人打量的感觉让大秦左相极其不舒服,他轻咳一声,用还算平和的口吻说道:“女郎善观相,不知以为吾如何?吾年近耄耋,一生可察,烦请女郎言之!”
这话就是考校了,李斯说完,秦胡亥也好奇地等着女子的回答,毕竟李斯原本的下场他是清楚的。
“生于微末,少时困顿,为饱腹奔走,年不惑而行大运,富贵之极,然月盈则亏,亡命于卑人之手,抵死族灭。”女子缓缓开口说道。
“啪!”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李斯怒而拍案,秦胡亥惊诧跌坐。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在皇帝面前,李斯也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女子后,别过头,不再言语。
“那她呢。”秦胡亥伸出手臂拦住身旁的戚姬,问着女子说道:“命格如何?”
做女御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和皇帝陛下如此亲密的接触,这不由得令戚姬心下小鹿撞怀,她既紧张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