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胡亥怔楞,自家小女郎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武舞为破阵之乐,虽有表演性质在其中,但也需舞者有武艺傍身,难不成自己还真娶回一个弓腰姬不成?
秦胡亥怎么想芈南不知道,她仍沉浸在自己对丈夫的幻想之中,说道:“南听韶弟言,当日陛下亲临高车,旋即平叛于瞬间,南闻之恨不能当时伴于陛下身前,陛下有武丁之资,南当为妇好,为王前驱。”
神特么的武丁,寡人表示都是章邯逼的,倒是小女郎有可能成为妇好。
皇帝的些许亮点,就在芈南处无限放大,秦胡亥也不知道是该喜该忧,或许芈南望夫成龙之心急切,希望自己可以超越始皇帝吧,毕竟小女郎的先祖凡是篡位之人,都以赫赫武功来为自己正名。
顶着妻子渴望丈夫成才的压力,秦胡亥连续几日都陪在芈南身边,直到大朝会前一日,廷尉姚贾前来请见。
咸阳宫,安贞殿。
秦胡亥如今是越来越喜欢廷尉姚贾了,不愧是法家申不害门徒,察言观色,懂得为君主分忧,想君主所未想,行君主所不能行。
“陛下。”姚贾道:“臣已将竹牍尽为一观,其内容了然于心,右丞相去疾、御史大夫劫等臣皆一一拜访之。”
“甚好。”秦胡亥称赞,他道:“那翌日朝会?”
“陛下且安心。”姚贾信誓旦旦地说道:“翌日朝会非变更郡制,非更弦法令,三公九卿之中,右相只知做事,左相既是反对也怕是独木难支,至于御史大夫、太仆、典客等等,加之诸将军,赵高行宫变时而诸卿默言,作壁上观,今之陛下所令又怎敢不从?”
“那依廷尉所言。”秦胡亥道:“此议定能通过?”
“然也!”
君臣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伴驾至兴庆宫,姚贾便退下了,得芈南相邀,此时殿中为始皇子女的家宴,外臣不好入内。
秦胡亥虽为君主,然殿内诸兄长及姊妹除公子扶苏以臣子礼节参拜外,余者不过如平时作揖,算是见过礼了。
虽不喜儒家之学,但秦胡亥不得不承认,儒家那套父子君臣天下之定理,确实会受到君主的欢迎。
秦胡亥与诸兄长年岁差距较大,始皇帝在时,兄弟之间就疏于接触,与秦胡亥最为相熟的反倒是因谋反被殉葬于先帝的公子煊。
因是家宴,故而无算爵。
秦胡亥虽端坐上首,然众人间的焦点却不是他这个大秦皇帝陛下,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面若冠玉,谈笑风生的长公子扶苏身上。
被忽视的感觉很不好,秦胡亥阴鸷地环视着殿中诸人,心下也不由得明了几分,缘何历史上秦二世要杀光姊妹兄弟。
感受到丈夫的怒火,大伤初愈的芈南轻轻地握住秦胡亥冰凉的手,臻首低声道:“长公子于塞上三载未归咸阳,今日家宴,众公子多于其亲近也是情理之中。”
“呵!”秦胡亥冷哼道:“寡人为公子时,诸兄皆轻寡人而重扶苏,今寡人为皇帝,诸兄亦然,莫是不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吗!”
“然,天子不会与臣下争怒。”芈南好整以暇,明媚一笑说道:“陛下所拥有者,九州天下也!诸公子所拥有者,不过一二财帛,二者同荧光与皓月争辉,陛下何必如此?有如身藏千金行路之富贾,又怎会妒于嗜睡乞者不必苦于路途?”
芈南如此说,秦胡亥也只能作罢,他侧过头不去看殿中笙歌鼎沸的诸公子们,以袖身遮掩,一双手却自袖口而入,捉住了芈南向后不断闪躲的身躯,向自前用力一拽,佳人便以坠怀中。
“陛下!”
芈南大羞,然几次躲闪都被用力环抱着,无法挣脱。
“南姬勿动。”秦胡亥颇为认真地说道:“寡人有要事说于皇后听。”
芈南无奈,只得认了丈夫如此轻薄失礼的表现。
“自芷阳宫寡人誓于宗室,今已有万余人自陇西东入关中,南姬说,寡人当如何安置?”
本来是想作为一支军队来防备赵高作乱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赵高作乱时,这万余宗室子弟刚至临兆,待赵高被诛杀,这些人也陆陆续续地赶来了咸阳,整日无所事事混迹于街市中,内史公孙腾已经多次抱怨。
“陛下。”芈南道:“南听闻陛下诏令少府章君,募关中子八千以成一军,陛下何不充宗室子弟以补其军?一者宗室子皆娴熟弓马,入阵稍训时日即可成军,二者,今宗室子,与陛下同心同德,若驻关中,则可保陛下安虞。”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