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三靠近拉架,他不但没住手,还反手抡拳,想要给张三也来一下子。
那拳头,在张三眼中奇慢,他连运行中的子弹是怎么旋转前进的,都渐渐地能够看清楚了,会在乎这一拳?
无力的用桑博的格挡方式,轻轻扒拉一下,卸掉对方力气,反手给了对方脸上抽了一巴掌。
轻描淡写的比喝水都简单,因为沙漠里喝水真的难。
黑人小伙,被张三的举动激怒了,恼羞成怒的放开现在的对手,起身朝张三冲来。
张三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脑袋微微前倾,拳头便蹭着脖颈擦了过去。看似很慢的抬起肘往后一顶,黑人小伙因为惯性,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肘。
张三用守株待兔的一肘,相当于黑人小伙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把自己给打了。
而张三本人,并没有耗费多大力气。
他真的不想动,动就热,热会出汗,出汗更渴。
黑人小伙捂着肋骨,面容扭曲的蹲在地上。
张三则带着边牧继续前行,其他几个黑人妇女和黑叔叔,以及那些干巴巴的小孩,用敬畏的眼光看着他。
“三哥即便落魄到此,三哥依然是那个三哥。”
“三哥还没掏刀呢!”
大家都知道,三哥最擅长的不是桑博,而是刀。
上次甩刀弹射戳瞎美洲虎眼睛的场面,被各种剪辑,网上到处都是。因为吊唁张三,惋惜张三,这些高能影像,都成了热门元素。
边牧不停的跳脚,因为沙丘上过于灼热,它脚下的肉垫子有点扛不住。
张三想了想,拿出伞兵刀将登山包的内衬割掉几块,给边牧四爪包裹上。
黑人小伙这时才发现张三居然有刀,可人家压根就没拿出来,顿时变得唯唯否否,缩手缩脚。
想要上前讨好两句,可又拉不下脸,而且张三根本就不搭理他。
或许,论耐热的程度,黑人兄弟们比他厉害多了。
一行人沉默的走着,方向是汽车消失的方向。
脚下,隐隐有道路和车辙印的痕迹。然而,沙漠上的风很大,尤其随着太阳落山,温度出现了变化,风就更大了。
有一些小一些的沙丘在缓缓的游动,细沙将车辙印掩盖住,走着走着,大家都无奈的认清了一个现实:他们迷路了。
普通人辨别方位的方法是根据参照物,当记住了参照物,就能找到熟悉的位置。
沙漠里的沙子一望无垠,连个生物都看不见,哪有参照物?那些高低起伏的沙丘,一阵风刮来,随时都会出现变化。
不过,偶尔能看见风蚀蘑菇,上粗下细,蔚为奇观。
边牧习惯性的伸舌头散热,这是狗的本能,想让它缩回去很难。但是这样,会让它流失大量的水分。
看它肚子起伏的厉害,喘息变得越来越粗重,越哈气越口渴,张三将宝贵的水袋子拿出来,给它倒了点。
边牧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子,继续张嘴伸舌头……
人在这种情况下,脑袋是混沌的,思考的力度可能连平时的一半都不足。
那个黑人小伙,固执的认为,应该往回走才对。
他认为这里还在阿伊尔省首府的范围内,这里被称为是沙漠之门。因为,许多移民者,便止步于被称为“沙漠之门”的阿加德兹。
只要往回走,还有一条活路,可以去阿加德兹周边的金矿去打工挖金子。只要赚够了钱,还有机会穿越沙漠前往梦想中的天堂——欧洲!如果继续执意前行,只会被无尽的黄沙吞没,成了永恒死亡主题的一部分。
可惜张三听不懂,他反而觉得,那些车子离开的方向,才是人类文明所在。
于是,很快,黑人小伙和几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回去了。
令张三意外的是,随黑人小伙往回走的,还有之前和他打架的那个年纪大的黑人。
最终,跟随张三身后的,便只有似乎是一家三口的黑人。
对一些人来说,返乡意味着耻辱,大概是那一家人中的男人做主,要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道枯燥的走了多久,张三的水喝的七七八八了,极目眺望,入眼内依然是无尽的黄沙。大漠落日圆,虽然已没入地平线,温度开始下降,可依然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