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没骑过马,酒气喷薄而出,那只棕毛母马闻了打了个响鼻有点不安,搞的他手无足措。
抬头看看众人,发现只有他和大饼子脸不会骑马。
只见李靖瑶走到马的左侧,伸手去牵缰绳,先是用她那能嫩出水的小手抚摸马的鬃毛,然后轻拍马的肋腹。那匹马便乖顺的跟她走了出去。
今天她穿了一身军工风的服装,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可人却还是那么有气质。
有的衣服搭人,有的人搭衣服。
张三学着李靖瑶的动作,可马却不安的挪动四蹄,那架势就像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子。
这让他十分无奈,难不成马也挑颜值么?
这时,经过的李靖瑶就指点说:“每匹马的性格都不一样,你站在马的左边,大多数马都习惯骑手站左边。然后轻轻的推马头,等它移动后,轻抖绍绳。”
张三照做,果然,母马开始缓缓的动了。
他长出一口气,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大饼子脸那边又出问题了,只听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众人回头,发现他的脚被马蹄子踩踏了一下。
老高吓了一跳,以前就生怕游客骑马的时候出问题,今天喝的忘形了,加上都是宝石老舅的朋友,把这些顾忌都给忘了。
他赶忙说道:“你的步子跟马保持一致,并行着走。”
还好他的鞋面厚实,并无大碍。
等把马牵出去,老高这次想起了教张三等人如何上马。
宝石老舅仿佛找到了可以把张三比下去的项目,十分利落的上了马,骑在马背上得意洋洋道:“老三,用不用哥哥我去扶你上马?”
话才说完,就见李靖瑶十分在行的检查肚带的松紧,调整镫革的长度,将鞍翼整理平整,然后稳稳地优雅的上了马。
虽然比得过张三,却比人家李靖瑶逊了不止一筹,脸上的得意顿时被苦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没用别人扶,张三有学有样,虽然难免第一次骑马的笨拙,却也顺利的上了马。
当所有人骑在马背上后,老高又给大家讲解怎么扶助马前行左右转向和停蹄。
他特别强调的告诫说:“马鞭不是用来打马的,以前是用鞭子的炸响来催促马的前行,现在只是用来轻轻敲击辅佐内侧腿的扶助。”
新手跃跃欲试,宝石老舅这等老手也因为酒精上头而兴奋的想要打马疾驰。
马儿终于动了。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张三目前也只能让马缓缓前行。不敢疾驰,不是怕跌下马或者悬蹬,而是怕疾驰中的忘了该怎么减速,或者仓促间跑丢在茫茫的草原之上。
草原太大了,很容易迷失方向。
他试着去转向,左转然后右转再前行一一试探。
同时,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评书和里总说人马合一是多么的了不得。
所谓扶助,就是以手、腿、声音和坐姿这些细节来操控马。当马儿接收到指令,能够立刻做出相应的反应。骑手要知道该如何表达意图,马儿也应该自愿服从骑手的指挥。如果马儿能毫不犹豫地对各种命令平静而准确地做出反应,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能上,都表现出自然镇定和协调平衡,如果能做到这些,就会给人一种骑手不必发号施令马儿便能知道骑手的心意的错觉。
骑手指挥得当是一方面,骑马的姿势也要符合马运动的轨迹。
另外,马匹的要求也很高,顺从只是基础,好的马自信而专注。
当人和马能达到绝对的默契,那就是所谓的人马合一。人骑的舒服,马跑的欢腾。
据说,唐朝时有一种绝技,叫做“透剑门伎”,表演的骑士能从利刃林立的门中打马疾驰而过,而不伤毫发,那已经是神乎其神的技巧了。
不但骑士需要高超的技术,且马儿的自信和勇气也要严重超标才行,要不然就会双双毙命。
再看张三,此时还在战战兢兢的试探着。他的技术不行,马也不够聪明。
如果马没那么聪明,非打即骂是不行的。张三看着骑着马优雅从容和他擦肩而过的李靖瑶,就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去适应胯下这匹棕色的母马,而不是强求它变得聪明。
他仔细的观察着每一次自己发出指令后,座下马匹的每一丝肌肉的反应、马头颠簸的幅度等,以此来感应马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