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是王太后多虑了,此时的王后正在床上苦苦挣扎,是真的没空去理会身边还有那些人。
“医生到了。”侍从高呼。
“万幸。”
“海神保佑,海神保佑。”
众仆人欢庆,立马领着医生到产房去。
正当几位医生一起商量着要怎么处理的时候,一阵洪亮的婴儿哭声震撼天地,让整个产房都为之一定。
国王面露喜色,抓住一位从里面出来的医生问道。
“是王子还是公主。”
医生抬眼看了他一下,“回陛下,是位小公主。”
“公主?”查理陛下先是愣住,随后又突然欣喜似的说道。“公主也很好,公主也很好,平安就好。”
但前来汇报的医生听到这话,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毫无血光,甚至本来挺拔的身形都变得有些畏畏缩缩,他支支吾吾地,仿佛有什么话含在嘴里不舍得说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后殿下逝世了。”
这消息仿佛是晴天霹雳,让查理国王的微笑就凝滞在半空,那刚得了公主的欣喜郁结在心中再也抒发不出来。
窗外适时地下起了大雨,原本今年的南安普顿是少雨的,甚至可以说是干旱,这场雨水按理是带来欢喜的,可现在,这雨就像是海神的泪水倾倒下来,让整个世界看起来竟然那么苦涩。
昏暗的夜晚,整个城里还残存着节日的喧嚣,南安普顿的钟楼悄悄爬上了一个老人。
那老人颤颤巍巍,显然是为钟塔工作了七十年的老亨特,只要他还没丧命,他就得一个人爬上去,去为王室的悲痛敲响丧钟。
雨声嘈杂,雷光斑驳。
丧钟接连着响了九十九下,这已经足够让南安普顿的人们睡下后又爬起来了。
这就是王室的一直以来定的规矩。
只要有王室成员逝世,这钟塔就会按照规制敲响丧钟,王后的规格是九十九下,国王的则是一百二十八下,没有人知道这是按照什么规则去制定的,只是就这样照做。
所以,三月十五日的神女节,原本是欢庆的日子,却因为王国的这件丧事全都失去了色彩。
全城素白。
这日清晨,南安普顿政府发出讣告:
苏鲁士第三十九位王后玛丽王后于三月十五日晚十一点十分逝于难产,望各方节哀。
节哀,当然要节哀,无论发生什么人们的生活总是会继续,在这个正在蓬勃发展的国家里,人们是不会一直沉溺一位女人的死去的。
可是谁也不知道,福斯特究竟是怎么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