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客咳了咳,望向温上封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明起来,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温上封仰天躺着,眼中已不再往外溢血,脸上鲜血也都凝结成血渍,淡淡说道:“没了,活了大半辈子,该做的也都做了,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在以后的岁月里不能陪伴小子和丫头长大了。”
这时一个身材略显肥胖的男人一脚踏进了温府门槛,看到了老槐树下这一幕,微微一怔,明显感到些许讶异,不过微怔之后还是径直走向老槐树。
温府老管家走到白衣剑客身前两丈距离左右,拱了拱手,沉声道:“温文不才,请求一战。”
这句话一说出来,不仅是白衣剑客怔住,就连仅靠最后一丝元气苟存的温上封也都瞪大了眼睛,文叔他自称‘温文’?
温府老管家望向惊讶异常的温上封,笑道:“三十年来,我早已是温家人了。”
自称温文的温府管家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不过瞬即也展开笑颜,爽朗笑道:“三十年前我是天都门武师楚文,三十年后我是温府管家温文。”
温上封先是惊疑,然后释然笑道:“我早该想到的。”
白衣剑客惊讶抬起头,看着这个其貌不扬却气质不俗的温府管家,歪着头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文叔听到这句充满嘲讽的话语并不生气,反而豁达一笑,拉开拳架,说道:“是不是对手,打过了才知道。”
白衣剑客收起轻视之心,站起身来,两根手指轻轻放在腰间剑柄上,皱眉道:“肉身成圣?”
文叔一脚向前踏出,地下石板裂开一道道手指粗细的裂缝,砰的一声全部化成细粉,白衣剑客腰间白玉剑也在瞬间出鞘。
……
自渡城外两山夹恃中间的一条泥路上,黑衣剑客勉强支撑着身子一步一步走着,好歹作为西骨山年轻一辈中的剑修翘楚,在山上时那是何等的惊才艳艳不可一世,谁能想最终却沦为山门的一粒棋子,更是在对敌时在对方一根手指头没动的情况下被打废全身修为,变成一条散家之犬,如何能够甘心?
星月在天,夜风凄冷。
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小路尽头。
“白元,你早就知道?”
黑衣剑客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所以之前在温府你是有意手下留情?”
白衣剑客轻轻摇了摇头,冷漠道:“温上封已死。”
黑衣剑客凄然一笑,“前路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