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老城区一家私家菜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次在天津的戏份,主要是拍摄一些外景,主要演员的拍摄任务都不重,难得汇聚一堂。
王志闻资格最老,坐了首位,然后是胡君,远道而来的段忆虹,李家姐妹,刘微微等人。贺新和程好俩口子作为东道主。
“老段,辛苦啊!”贺新敬了老段一杯。
段忆虹笑眯眯的跟他碰了杯:“小贺,外道了不是,这次你能想到我,是我的荣幸啊!”
曾几何时,一起在小饭馆里喝酒的那个腼腆的老段如今也像模像样,场面话贼溜。
随着《士兵突击》的热播,这货也算是一炮而红。他今年刚刚和张奕等人一起拍完打着《士兵突击》原班人马旗号的《团长》。据说这部戏后期还没有做完,就已经被京城、上海、江苏、云南四大卫视买断了首播版权,一百万一集,四星联播,可谓未播先火。
“王老师,我敬您!”老段接着又双手捧杯,站起来向王志闻敬酒。
“别客气,段龙啊,坐坐坐!”王志闻春风满面。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中戏的都是老王的学生。就连胡君仅仅比老王小两岁,但他是中戏八七届的,而老王八八年就分配来到了中戏。
“老王,咱俩也喝一个。”胡君也笑呵呵的凑热闹。
“嘿,你们什么意思啊?打算车轮战灌醉我啊?”王志闻端着杯子躲闪道。
“老王,你的酒量他们可能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么?行了,别摆老师的臭架子了,能坐在一块儿喝酒,那都是兄弟!别废话,来,干了。”胡君硬是跟他碰了杯。
“能在一起喝酒的都是兄弟,那我们呢?”李白莲举手刷存在感。
“你们当然是姐妹喽。”
“那应该是兄弟姐妹才对,军哥说错话了,罚酒!来,我们姐妹一人陪你一杯。”李白莲拍案而起,特豪爽的跟胡君干了一杯。
李雪和程好纷纷跟上,她们三位绝对属于巾帼不让须眉,酒量至少都在八两以上。
胡君那货本来就是个酒鬼,酒量也大,乐得有人陪他喝酒,还朝王志闻哈哈笑道:“老王,瞅瞅,这才叫车轮大战呢!”
酒量最差的贺新只能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他还在琢磨着自己带来的一箱茅台可能不够喝,要不要让沈明再送两瓶过来。
那边小半斤酒下肚的胡君拿着王志闻打趣,说起了当年的陈年旧闻:“那会儿我刚刚上大二,突然见保卫处怎么来了个瘦的跟竹竿一样的家伙,一打听,特别奇怪,怎么北电表演系的居然分到了中戏保卫处……”
“你这家伙,别瞎说,什么保卫处,那叫人保处,人事保卫处,我是干人事工作的。”王志闻笑道。
不了解内情的李白莲一脸奇怪道:“王老师,您不是在戏剧研究所工作么?”
“对,后来借调到戏剧研究所的,我现在的编制依旧在人保处。小程才是正经的戏剧研究所的编制。”王志闻解释道。
话说程好硕士毕业后,就留在中戏工作,分到了中戏下属的戏剧研究所。
“王老师,您不是上海人嘛,毕业后怎么没回上海呀?”
李白莲读的是上戏,对上海这座城市还是很熟悉的。而且那个年代京城和上海,似乎上海更吃香一点。
“那会都是学校分配的,我得服从分配呀。”王志闻双手一摊道。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就被胡君拆穿道:“得了吧,你敢说你没有其他目的?”
“呃,有什么目的?我倒想被分到人艺,可惜我当时没那门路呀!”王志闻打了个哈哈道,同时用目光隐隐警告了一下胡君,让他不要胡说八道。
其实关于王老师年轻那会的风流韵事,在座的大都心知肚明。别看王老师当年瘦的跟竹竿似的,但在女演员群体中是相当吃香的,当年红极一时的“杨贵妃”林芳兵,还有徐凡、江珊、许蜻等众多大美女都曾跟他有过一段情。
李白莲很机灵,忙岔开话题道:“哎,你们中戏毕业后分在戏剧研究所的好象挺多的,巩丽老师也是戏剧研究所吧?”
程好接口道:“对,还有姜闻、李保田老师、陈煎饼都在戏剧研究所。”
“陈煎饼现在不是在我们国话么?哦,他是后来调进来的。”李白莲马上道。
程好笑道:“他觉得在学校老在外面拍戏不教书不好意思,就调到了国话。姜闻老师恰恰相反,他当年在青艺觉得老不演话剧不好意思,就调到了我们戏剧研究所。不过巩丽老师后来因为加入外国籍了,就自动从我们单位离职了。”
“哎,象你们一年交多少合同费啊?”李白莲又问道。
她也是有单位的人,当年上戏毕业后分到了实验话剧院,也就是现在的国话。象他们这种有单位的演员出来拍戏都是需要向单位上交合同费的。从几万到十几万不等,李兵兵现在一年就要向国话上交十来万的合同费。
“我一个月几千块吧,王老师还在学校上台词课,应该没有合同费,昂?”程好看了一眼王志闻道。
“瞎讲,只要出来拍戏都要交的,我这次就交了一万块的合同费。”王志闻跟坐在旁边的老段碰了一杯,随口纠正道。
“哎,不对吧,王老师,您这一万块合同费好像是我们剧组替您交的吧。”
在座的唯一没有正式工作单位的演员个体户贺新终于出来刷了一下存在感。
……
天津拍摄的都是大场面,这时候无人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尤其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拍摄的那场场面浩大的“双十”庆典,结合当地举办的烟火晚会,通过无人机的镜头,展现的更加盛况空前。
贺新上辈子见多了无人机拍摄的视频,但是徐客等人就不一样了,特别的兴奋。在他们眼中这完全是开启了电影拍摄的又一种崭新的视角。
在天津完成半个月的拍摄任务之后又转场到了大连的裘庄外景,这边包括露台的戏,又拍摄了一个星期,终于再次回到涿州影视城摄影棚,进行收尾阶段的拍摄。
“好,大家准备!”
“action!”
一间布置简陋但很干净的小房间里,衣着朴素神情憔悴的李兵兵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曾经的旗袍。
“小梦留给你的话都在这件旗袍里。”
梳着锃亮的背头,一身考究西服的胡君从旗袍里面翻出当年顾小梦用细细的黄线缝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针脚。
抗战胜利了,五个人当中只有胡君和李兵兵生还,曾经在伪政府工作的李兵兵如今成了一个普通的纺织女工,而胡君则是一副胜利者的光鲜亮丽的打扮。
这场戏讲胡君找到了李兵兵,在咖啡馆向他和盘托出了当年的真相。按照剧情设置,同时也是借他的嘴向观众揭开谜底。然后两人回到了李兵兵在一处大杂院的小屋,找到了这件曾经在裘庄的那天夜晚,程好帮她缝补的那件旗袍。
“这个你比我懂,全是摩斯码。”
“……”
李兵兵扯着衣服,一边看,一边掉眼泪。她抽了根烟,在烟气缭绕中缓缓低下头,埋在那件衣服里。
现场只有一个镜头冷静的对准她。
李兵兵此时好似被一股无形的,莫大的哀伤包裹,用尽了力气却发不出声音,只挤出一丝丝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