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业也感到有些意外,将一颗白子放在了右上的星位后,还在嘴里冷哼一声说道:“某曾听棋待招说过,来自琉球的蛮夷偿这么下过,如此两手,只经营一边,这思路和想法就已是落了下乘。”
李继岌轻轻一笑,第5手直接又吓了张承业一跳,落子的地点却是直接点进了白棋上角的三3位置。这是历来人类认知里很不好的一手,直到ai狗出现,这才推翻了人类几千年的固有思维习惯。张承业哪里见过这种下法,心里不免起了轻视之意。
只当李继岌是个初学者在胡乱下……
寥寥五十多手之后,张承业就开始越下越慢,每落一子都无比凝重,思虑再三,而李继岌则显得无比轻松,落子迅速,好似信手而为。
问题是张承业已经落入圈套中,哪里还好脱身,他虽然棋力不弱,算路倒也精深,可哪里见过这种来自于后世贯穿全局的大型套手……老张最终绞尽脑汁,好不容易在角落里做活了局部,可是外面大势已去,只见盘上形成一片黑压压贯通半个棋盘,铜墙铁壁般的一道外势。再加上另一边,一方大地眼见就要成型。
张承业心有未甘,拈起一颗白子,深深打入黑阵。
李继岌倒也不慌不忙,隔一紧逼,不给对方生根的机会,迫使对方向外逃跑。然后……只见白方夺路而逃,黑方从容追杀,等白棋逃回家去,黑棋也顺势破了白棋的大空,棋盘上已经是沧海桑田,盘面差了都有将近三十目以上……
“唉!”最终张承业在棋盘上丢下一颗棋子后长叹了一声。然后他又仔细地打量了李继岌半晌这才又感叹了一句:“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生而知之者,看来是老夫孤陋寡闻了!”
李继岌在得意洋洋地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在嘴里谦虚地念叨着:“承让承让,小子只是一时侥幸而已……不过,您老说过的话还算数吧?”
“什么话?”
“跟你学武啊!”
“好,只要你吃得了苦,到了最后也别后悔!”张承业恨恨说道,“没想到老夫倒是让你小子给算计了,你们父子谋算得很深啊!”
“什么我们父子?这事和我爹有什么关系?!”
张承业眯着眼看向李继岌:“你真的不知道?”
李继岌睁大了双眼:“我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屁话!你一小毛孩,也是,你父亲若是知道你会弈棋,老夫又怎么会不晓得……看来是真的老喽,关心则乱!”张承业轻轻摇了摇头,“这事今后你自然会知晓的,不过,跟我学武一事,却不允许告诉你爹!”
李继岌叹息了一声:“这倒可以保证……不过,我怎么觉得好似给自己挖了个坑,又跳了进去……”
张承业冷冷一笑:“小子,老夫保证以后有你的好处……可别到时承受不起!”
……
这个冬天晋军倒也算是过得很平静,也没有什么战事。
晋王李存勖在安定刚刚取得的幽州地盘,唯一让他气愤的是,原来属于幽州辖地的渝关内的营州和平州,却被契丹人趁机给占据了。
当年李克用不知与耶律阿保机结下了什么仇怨,现在又添新恨,只不过李存勖现在也没有力量去找契丹人的麻烦。契丹人现在势力很大,兵强马壮,不来主动找晋国的麻烦就已经算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