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也是恋次这个家伙的未来吧?想到这,一护眼里全是怜悯,那个趴在地上的家伙其实也很可怜呢。
打了整整十分钟,夜一才拍了拍手停下了对宏江的矫正教育,毕竟是自己的丈夫,该留的面子还是要留一点的。
“你现在可以解释了。”
“我,我只是,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你们这么……”又是那不善的眼神,宏江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连忙改口道:“不过看来,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分啊,哈,哈哈。”
那个时候开玩笑,也就只有你能做得出来了吧。露琪亚叹了口气,提醒道:“现在能好好给他们介绍一下这里了吗,蝶冢大哥?”
“当然,各位请往这边看!”宏江一下子又来了精神,转身指着那栋还在修缮的三层木楼说道:“还没正式的名称,我将它称为共事局,一个为你们存在的新的机构。”
“为我们?”
宏江点点头,“一护这样接受死神灵力成为死神的人还好。”指尖依次扫过井上等人“可如你们这样不是死神,去拥有特殊力量的人,与你们的相处方式一直以来都是个问题。”最后停留在石田身上:“更不用说石田这样的灭却师了,我们的过去并不愉快。”
其实,瀞灵廷与外界的矛盾从根本上说,都是死神与其它力量的矛盾。死神的职责是维护灵魂平衡,魂葬、斩杀虚都是为了让逝去的灵魂重投轮回。在此基础上,他们对灭却师的态度就不难理解,毕竟灭却师那能让灵魂完全消失的力量,远比虚可怕的多。
当然,这一切只是从根本上讲。也不知从何时起,这样的矛盾夹杂了团体、权力、个人理念等等因素,连死神内部都充满着猜疑,更别说对外的态度了。
矛盾?这样的形容都不太贴切,好比被投放在角斗场的两人,只能存活一个。可这个角斗场又因何而来呢?其实,任何两个普通人,只要其中一个生出在角斗场的错觉,那一生一死的规则就对两个人同时生效了。
“不得不承认,我们思考问题的角度已经偏离了我们根本的职责,也就是维持灵魂平衡,我想将这个根本再次点出,并且多进一步。”
宏江抬头看着面前的木楼,双眼饱含期待:“井上和茶渡的力量,现在看来不会影响到灵魂平衡,可就算影响到又如何?人与野兽的区别就在于控制,即便是灭却师,只要不是野兽,那也有一起合作的可能,共事局就是这样的地方。”
“死神、灭却师、人类以及未来任何可能出现的新的团体借由这里,去建立联系、互相理解,彼此合作无间。就好像露琪亚与你们一样,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只是早早为对方打上了敌人的标签,可事实从来不是这样的,对吗?”
在场众人都陷入沉默中,他们对此都深有体会,从进入瀞灵廷开始,他们就发现不希望露琪亚死的大有人在,只是迫于各式各样的理由,双方的见面也就宣告着战斗的开始。
名义上,一护也是露琪亚被处死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合理吗?站在井上和茶渡的角度来说,将一护转变为死神绝对不能算是错误,他的表现更没有半点可以挑剔的地方。
即便是石田雨龙这样的灭却师,都放下最初的敌对,不自觉与一护并肩作战。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一护早就告诉了他人与人不应该是注定的敌对这个道理。
可这样被宏江点破,石田有些不甘心,他这些天一直思考的问题,乃至所做的决定,难道都是个错误吗?
“这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利用吗?以死神为主导,给予些许施舍就希望我们感恩戴德的手段。”
“石田。”井上一边扯了扯石田的衣袖,一边朝宏江道歉道:“对不起,石田只是有些担心,不是怀疑你们的意思。”
可真的没有怀疑吗?茶渡看着一脸严肃的宏江,这番话如果由黑崎讲出他绝不会怀疑,可眼前这个人却很难让人信服。
“就算怀疑也没什么不对。”宏江摆了摆手,丝毫没有在意石田对他的顶撞。
“我是共事局的创始人也是第一任局长,如果将这视为主导权的象征,虽然我更愿意说主导在于我个人,而不是偏向死神或是人类任何一个团体,但这样的话你们也不会相信。”
“这样讲吧,共事局虽然挂靠在五番队之下,但局长和副局长与五番队的人事任命并无关联。我可以是局长,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是局长,正副局长理应由瀞灵廷中的死神,和非瀞灵廷中的人担任,但我希望的是,有一天这不再是给人安全的条件。”
“露琪亚曾改变了一护。”宏江说着,食指又移向躺在地上的恋次:“而一护也改变了这个蠢货,让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其实不仅仅是一护,据我所知,四番队中就有不少人被井上的医术打动,更被她那颗善良的心吸引,伊江村三席似乎还有追求井上的意思哦。”
“是,是吗?”井上低着头,两只手缠在一起好像打结了似的,“都,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用害羞了,你可是好好给那群小鬼上了一课呢。”宏江给了井上一个鼓励的眼神,目光又投向茶渡:“而茶渡用他的坚持和信任,改变了春水,要知道我那个师兄,可是整个瀞灵廷最怕麻烦的人了。”
“谬赞了。”
“而你,石田雨龙。你向我展示了灭却师的骄傲,不是仇恨,真正的骄傲,那份维护心中正义的骄傲。”
宏江走向石田,轻声问道:“那时的你能放下成见对我手下留情,如今要不要尝试再信任我一次,相信我也是能改变的,我是能被你们的热忱所打动的。而现在,就是改变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