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状态便是沾有两根羽毛的信袋,是来自州郡或者国都,固定月余一趟,是必须府尊大人亲启的,可能未必有什么大事,代表的却是一种地位和权利。
第三种状态便是普通状态,几乎日日都有,就是普城各大衙门与州郡之间的联系,什么都有,民生,治理,缉盗,学风,日常,等等。
信使老吴信马由缰,溜达进驿站,天色黄昏,紧赶慢赶还能在城门关闭前入城,可那有什么意义?
虽然他背上的信袋贴了两根羽毛,但谁都知道里面的东西和没贴羽毛的也无甚区别,甚至更不堪!
就他所知,里面就有州牧大人二姨太給普城府尊夫人的私信,像这些东西,有什么好急的?就不如在驿站歇息一晚,还能聚几个熟悉的使者耍两手,喝点小酒,乐呵乐呵。
就算是不急赶路,这一路上颠簸下来,说不累那也是假的。
他确实碰上了几个熟悉的使者,还有驿丁,大家耍的昏天黑地,不亦乐乎,却没人注意到驿站外有一条黑影闪入,过不多时,又悄然离开,整个过程,只有驿站外的老鸦聒噪了两声,再无其他动静。
第二日巳时中,在府衙小书房内刚刚送走客人的府尊秦大人,用了口小点心,再泡上一壶香茗,悠闲的胡思乱想了一番,才漫不经心的打开案头上早已放置好了的信袋。
这东西,一月一次,初为府尊时,他在打开信袋时还有一种敬畏之心,忐忑之意,但近十年下来,这份敬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有放在那里几天都不拆开的时候,
不过今日么,闲来无事,心情还不错,也就兴起打开了信袋,
第一封信,是州郡文人魁首贾夫子的一首新作,特意发来他这位好友处以求品鉴,秦大人摇头晃脑的读了两遍,还加了几句评语,当然都是好话,这点人情分寸还是必须遵守的。
第二封信,是州牧的幕僚来信询问一些普城土特产品的问函,这是商业上的往来,写信的虽是幕僚,但背后站的是谁,不问可知,所以,还不能掉以轻心,是必须严肃对待的事情。
第三封信,是州牧二姨太寄給自家夫人的,他没看内容,公器私用,成何体统!
有些意兴阑珊,随手抽出第四封信,如果没什么重要的,剩下的他不会再看,而是交給心腹师爷,
这是封便简,没有署名,也没有指定,
打开一看,简中是这么写的,
“国中之本,在儒,在读,在正统;杜绝道佛参政入世,是我照夜立国千年之基,不可轻忽!
滋有不臣,欲入世信仰,多地隐发,不可视为偶然!
普城虽偏远,也不可掉以轻心!尤其国朝官员,若有胆敢沉迷者,严惩不贷!”
没头没脑的一席话,却让秦大人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