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缘力不只是存续在细胞这个基本体之上，甚至存续与构成细胞的基础粒质之上，而业力对缘力的侵袭，也其实就是类似于反物质对物质的对冲归零一样，是属于有缘力，哪怕只有丝毫缘力的存在，也会引发业力疯狂攻击的。

也因此，一旦沾染业力，除非自身缘力能与沾染的业力对冲归零完毕，否则……业力的侵蚀其实也是至大无外至小无内的无穷无尽的侵蚀。

业力足以将任何被缘力组合起来的完整之物，给分解成最细微的希夷之物，如此一来，便足以将这些金属合金建筑物的每一个原子都给分解湮灭成最细微的存在，从而再也不具备可以形成核聚变以及核裂变的潜能。

而随着秦歌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了。

因为……他现在所处的似乎并不是伪过去状态……但似乎也不失真正的过去时刻。

他此时此刻所在的时间之上，是一个很诡异的时间状态。

这里不是真正的回到了过去，可却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伪未来时态一般的伪过去时态。

因为……退无可退！

这里不像是伪未来状态那样，可以进去，也能随时随着意念而退回当下。

在眼前这个‘过去’的时态之中，秦歌进来了，却无论如何退不出去了。

就像此刻，他已经清清楚楚的感知到那些金属合金建筑物都已经被业雷湮灭到连原子的程度都没有了，已经打算提前退回之前的当下去了。

可他却在此时发现，退无可退！

仿佛……在他改变了过去的元素的时候，伪过去与真过去就融合唯一了，于是时间线重合成了一条。

但实际上，他却又并没有去到真正的过去。

所谓真正的过去，指的是，当他在这里的深海之下回到过去十秒钟的时候，那么整个世界，乃至于整个宇宙都会回到过去十秒钟的时刻的模样。

可实际上便是，他在深海之下回到了十秒钟之前的过去，而与之对应的整个世界，却还在匀速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别说是整个世界跟着一起倒回十秒之前的此刻，就算是停顿都没有。

这是……

这一次时间的流向，让秦歌完全无法理解。

他只能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时间线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了重合，却又依然是分开的。

就好像光既是波又是粒子一样，并非是非此即彼的，而是同时分裂成了对立的两个，而这个对立的两个却在实际上又是统一的。

这就是他此刻的状态。

他明明还在正常时间线之中，是在有反物质侵袭的那个时间线之中。

可因为他使用了大量的过去时态的时间额度强行进入了伪过去时态，并且还改变了为过去时态的一些东西，于是导致他自身被分割了。

此时此刻的秦歌，被两个时间线分割成了两个‘同时’的不同时刻的同等存在。

他既存在于有反物质的那个未来的时间线，又存在于金属合金建筑物全部被业雷湮灭的这个此刻的‘过去’时态的时间线之中。

而偏偏这样的分离开来的存在，却仿佛又是在某种程度上是统一的同一个时间线……

太复杂了！

总感觉一不小心就能将自己给完完全全的绕成神经病。

但秦歌还是理解清楚了此刻的状态。

而在理解清楚此刻的状态的时候，他便福至心灵的明白了破局之道。

而这份福至心灵而来的破局之道，也显得有些匪夷所思，或者说是，显现出了时间层面的一种难以被正常逻辑理解的悖论！

破局之道……便是一点一点的从被秦歌认为是‘过去’的此刻，按照正常时间的走向走到被秦歌认定的“当下”的那个此刻去。

当秦歌从这个‘过去’的此刻，走到了‘当下’的那个此刻的时候，这两条时间线，就会彻底真正的统一融合为一条完整的时间线。

如此，秦歌才能算是完成了这一次的能力运用，而同时，也是类似于真正的改变了过去的程度，也才算是秦歌真正的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在这两条时间线没能彻底统合统一的时候，秦歌此刻是不真实存在的，周围的世界也同样是不真实存在的。

只是……这个走回之前的当下的过程，却依然是需要每秒消耗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的时间额度的。

所幸……此时此刻，距离秦歌施展过去式时间额度来到此刻的那个时间点，差距只有十秒而已。

也就是只需要消耗区区一百二十九万六千年时间额度而已。

而秦歌此刻却还有这三百七十万年的时间额度，就算另一条时间线的未来的此刻也还在每秒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额度，也足够秦歌从此刻的过去，走到未来的此刻了。

当即，

秦歌神色不变，缓缓的等待着在这黑白世界中的时间流逝。

正常时间流逝一秒，他自身的时间额度便会流逝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他也确认了，维持这种伪过去时态的能力，所需要的时间消耗就是一元之数，也即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的时间额度的消耗，这是一个固定的消耗数字。

只是……

这样一来，却是将秦歌内心的某份隐藏的激动给彻底熄灭掉了。

在明白了这修改过去的能力如何使用和如何结束的时刻，秦歌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有了回到无穷远的过去，去修改一切他想修改的事情的能力。

比如，去到商朝末年，阻止三清配合西周自断人类人皇气运，比如……去秦朝，看看始皇帝是何等人物，而后或许可以帮着始皇帝提前将神祗这个威胁解除，再比如，崖山海战，或许可以挽救，再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