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更衣室的门前,神色坚定的方正抬起手,却是微微颤颤的推开门,然后看着空荡荡的更衣室,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门口处,愣了起码十多秒钟才回过神走了进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走到现在还属于自己的衣柜前,默默的将自己的物品一件一件的收进自己的背包中,直到将衣柜最内侧挂着的那件印有自己名字与号码的球衣取出,眼中的世界突然感觉渐渐有些模糊,紧紧攥着这件球衣攥着这件球衣的方正仿佛刹那间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用球衣掩着自己的面庞,不让全世界看到自己的狼狈,无声,无息……
十分钟以后,当范德维尔同样推开更衣室的门进入的时候,却早已经不见了方正的身影,只有更衣室内的垃圾桶里面那件满是水渍的阿贾克斯队服,静静地躺在那里。
早上的训练结束以后,西姆.德容火急火燎的来到公示栏,不出意外,在公示栏的最上方醒目的贴着一条通知告示。
《阿贾克斯青训学院学员斗殴事件处理公告》——学员方正与学员格雷戈里.范德维尔两人因在训练赛上发生口角而演变成斗殴,对青训学院内部氛围产生不良影响,经教练组研究决定,给予以下处理办法:学员方正,涉嫌种族歧视,并在斗殴中率先动手,经教练组研究,一致认定其负有主要责任,给予开除处分;学员格雷戈里.范德维尔,虽然也有口头辱骂以及参与斗殴,但属于被动一方,经教练组研究决定,给予休学两周,留校察看处分。特此通知,望其他学员引以为戒,勿要触犯学院规章制度。
一目十行的看完通知,即使内心已经有所准备,可当真正亲眼看到,德容还是脑子一嗡,心中犹如烈焰燃起,烧得自己难以自持。在周围人的眼中,他看到以后先是双拳紧握,握得咯吱作响,片刻之后忽而松开,自顾自的说:“呵,真相……”,随后怅然若失的走回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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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自己可以是宁折不屈的坚钢,是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可是出了这种事,面对对自己呵护备至,深爱着自己的家里人,方正却拿不出哪怕一丝的勇气去面对他们。推开房门,看见满屋挂在半空中的气球,精心装扮的客厅,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望着正在厨房里独自一人忙前忙后的身影,忍住鼻头传来的酸楚,打起精神,努力做出与平时无二致的笑容。
“索菲阿姨,我回来了”调整以后的方正,做出喜出望外状,只为不让索菲.范.舒曼从自己的神情中看出来些什么。
正在忙碌中的中年女性听到方正的呼喊,赶紧放下手中正在制作的蛋糕,拧开水龙头把手洗干净然后往围裙上擦了擦,转过身笑着打趣:“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方,你不会是没去训练吧……阿姨今天本来还准备给你一个惊喜呢……”说完如同往常一般给方正送上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平时里有些抗拒这种西式礼节的方正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窘迫害羞的表情,反而是平静的看着她。想到这些年来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又想到远在国内曾与自己相依为命的老父,这一瞬,方正几乎完全忍不住内心的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即将夺眶而出。
不想破坏索菲阿姨好心情,方正急忙推开她,埋着头说:“阿姨我今天身体很不舒服,可能是感冒,我先去睡一觉,晚点再下来”说完便急匆匆的往二楼自己的卧跑去。
还保持着亲昵的拥抱姿势的索菲,歪歪头,盯着方正离开的背影心中浮现些许诧异,又隐隐约约感到丝丝不安,嘴里直嘟囔:“这可不像平时的他,怪怪的……”转过身,准备继续帮他制作生日蛋糕。手里的活儿不停,可一边做蛋糕,心里却越想越不放心,干脆停下,转过身往二楼楼梯口的位置扫了一眼,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躺在床上的方正,盯着天花板上古利特的海报怔怔出神。“如果,如果我身体更好一些,范德维尔那家伙根本就不会得到羞辱我的机会”想到动手之前,自己是如何在训练场上卡住位以后却被范德维尔用身体硬生生扛开,然后在自己面前射进了一脚世界波,方正开始不断地怀疑自己。“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三年来我明明按照训练师的要求科学饮食,合理训练,为什么?为什么这三年来,无论我怎样努力,我的身体素质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提升,三年前我能在训练赛中利用身体硬吃的对手,一个个的进步飞速,我却原地踏步,无论身体,还是球技。我的未来在哪里?”即使从小的经历让方正的心理相对成熟,但是毕竟到底只是个17岁的孩子,面对被球队开除和训练场上被曾经不值一提的对手蹂躏这样双重打击,他竟然开始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浪费球队资源的废物,滚回你们国家去玩乒乓球去吧,或者滚回中国踢球,荷甲不需要你这样的垃圾,垃圾球员配垃圾联赛,这才是绝配,黄皮猴子……”想到范德维尔这些话与那蔑视的眼神,本该怒火中烧的他,却动摇了。“难道我真的不是踢足球的料?”迷茫与不甘,无助却绝望,怀着复杂的心情,想着想着,方正突然感觉眼皮发沉,昏昏沉沉的就这样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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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的世界,恍恍惚惚之中,随着眼前一阵异彩流光,方正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托在云端,飘啊飘的,不知不觉飘到了一块足球场上空。忽而从球场内传来一股吸力,将自己往其中不断拉扯,被这股吸力卷入其中,浑浑噩不知过去多久,随着耳边“砰”的一声巨响,方正瞬间被惊醒。低头却发现自己此时没有在自己的卧室中,而是穿着一身埃弗顿的球衣,正坐在更衣室内,埋头穿着粗气。捏了捏自己小臂上的肌肉,还挺有质感,再使劲掐了一下,居然感觉到了疼痛感。“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的方正彻底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