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遵道装作恍然状回道:“原来如此,可刘元帅说是我劫走了明王的妻儿,这又要从何说起?”
刘福通知道自己已是棋输一着,只得如实道:“起事前夕我担心教中局面混乱,无法分心来保证韩教主妻儿家眷的安全,所以便命刘六护送他们前往一隐蔽处隐匿起来,这样就算我们在河南举事失败,明教也能后继有人。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可今日刘六浑身是伤,返回来禀报说他们母子被人劫走,杜军师如今又承认了他们在你手上,故此刘某前来迎接他们回去。”
杜遵道听罢笑了笑,“刘元帅看来是误会了,事实是他们被不明身份的歹人劫走,恰巧被我的手下发现,我便差人将他们救了回来。”
“那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杜遵道眯着眼睛,意有所指地道:“刘元帅既然没有能力保护好他们,不如就由我代为保护吧,我已将他们妥善安顿好,刘元帅大可放心,况且林儿将我视为师长,我也理应竭尽所能地对其尽到保护之责。”
刘福通沉默了半晌,面对杜遵道明目张胆的阳谋无计可施,只得回道:“如此甚好,军师才学出众,智谋过人,心思缜密,林儿有你负责安全,我也可以安心了。”
“这怎么行!”铁牛惊讶的看着刘福通,后者却对他微微摇了摇头,满眼尽是无奈。
盛文郁站在杜遵道背后对着铁牛眨了眨眼,示意他不必担心,然后才拿腔拿调道:“二位没事了的话,就不要耽误军师批阅军务了吧?我送二位出去?”
看盛文郁一副已经成为杜遵道心腹的样子后,铁牛也不再装作气恼模样与其斗气,立在刘福通背后闭口不言。
刘福通站起身,拱了拱手道:“杜军师,告辞。”
杜遵道眉眼尽是笑意,示意盛文郁道:“盛千户,替我送送刘元帅。”
“不必。”
刘福通摆了摆手,遂与铁牛折返回元帅府。
一路上,铁牛一直想着如何能够安慰刘福通,可揉着脑袋想了好半天,也憋不出来什么话来,只能低着头跟着刘福通身后。
日上三竿,赤日炎炎似火烧,阳光晒在脸上火辣辣地烫,铁牛抬起头眯着一只眼睛瞄了瞄了太阳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的影子,悄悄的从刘福通身后右侧换到了左侧,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帮他遮挡着些许的阳光。
对于得了文瑄和韩凌玥吩咐的铁牛来讲,其实只要设法成为刘福通的左右,探知残害韩山童的真相便可,但与刘福通长期相处之后却是对他的胸襟和抱负钦佩无比。
若没有刘福通对自己讲述韩家和玄武堂的始末,自己可能永远都被蒙在鼓里,也因此在心中与文瑄产生了一些隔阂。
毕竟文瑄永远都是一副只想自保的模样,而刘福通这样的人才是真正一心推翻元廷的明教义士。
铁牛生在小阜舍村,长在小阜舍村,对他来说推翻元廷是生命里无法割舍的神圣使命。
让他放弃这些到无忧岛上度过余生,还不如让他死在战场上来得痛快……
刘福通察觉了铁牛的小动作,放慢了脚步与他并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也不必如此担心,杜遵道想以此控制明教也没有那么容易,他们能将林儿劫走,我们自然也能想办法打探到林儿的踪迹。”
铁牛担心地道:“可您不是说韩林儿一直都与杜遵道颇为亲近,甚至以师奉之,况且韩堂主的死因尚未调查清楚,我担心他被杜遵道灌了迷魂汤,忠奸不辨,认贼作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