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孩儿想不通!”
任舒盯着任方一脸认真的道。
任方瞥了任舒一眼,道:“想不通就多想想,多想还是想不通的话,那就多看。鱼禾每日都会去鱼氏文室,你每日也去。”
“那孩儿如果还是想不通呢?”
“那就等到一两个月以后,去考校那些孩童,看看鱼禾这么做,到底有没有荒废那些孩童。”
“……”
任方和任舒父子的对话,鱼禾并不知情。
他回到了衙门内的屋舍,刚刚坐下,彭三就急匆匆的出现在了门口。
“少主,出事了。”
彭三闯进了鱼禾屋舍,顾不得施礼,急吼吼的喊了一声。
鱼禾疑问道:“出了何事?”
彭三急忙道:“今早,布坊的两架织布机出了问题,我带人去修缮,还没修好,有人就找上门,堵了布坊。如今布坊内外被围的水泄不通。
小人还是趁着他们带人彻底围困布坊之前逃出来的。”
鱼禾若有所思的道:“终于出招了吗?我等了好些天了。”
彭三一愣,愕然道:“少主早料到了此事。”
鱼禾点点头,却没有多做解释。
“围困布坊的是曹氏的人吧?”
彭三道:“为首的姓严,帮他说话的人似乎姓曹。”
鱼禾又问,“对方有多少人?”
彭三沉声道:“小人没细数,大约有四五十人。”
鱼禾沉吟着道:“四五十人……曹氏的青壮出来大半,他们是存心借着布坊的事情跟我们作对。”
说到此处,鱼禾吩咐道:“你去找我阿耶,让我阿耶派人盯着墙氏,看看墙氏有什么动静。我去会一会他们。”
彭三闻言,赶忙赶到了县衙的校场去找鱼丰。
鱼禾则带着巴山,赶往了布坊。
从葛平手里夺来的布坊都在城外。
依着小溪,布坊边上还有一大片田地。
那些田产以前也属于葛平,鱼禾一行拿到了以后,分给了那些他们救下的老弱妇孺耕种。
鱼禾和巴山骑着马,出了平夷城,没跑多久,就到了田边。
隔着田亩,遥遥望去,就看到了一群人围着两间布坊。
一些老弱妇孺零零散散的站在田里,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布坊。
鱼禾一出现,一个年迈的老者迎上前。
“小郎君,布坊是不是出事了?我们没得到您和郎君的首肯,没敢擅动。您要是需要,招呼一声,我们也能跟人拼命。”
老者是鱼禾一行当初救下的老弱妇孺中的一员。
老者以前在乡里是个游缴。
鱼丰在安置老弱妇孺的时候,将他挑选出来,管理、照顾其他老弱妇孺,算得上是一群老弱妇孺的代表。
老者也算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知道这种场面,他们一群老弱妇孺急吼吼的凑上去,容易出事。
也知道不经过鱼禾和鱼丰首肯,他们凑上去为布坊出头,容易给鱼禾和鱼丰招祸,所以在看到了人为了布坊以后,没敢擅动。
当然了,更主要的是,那群人虽然围了布坊,却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如果有过激的行为,他们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冲上去跟那些人拼命。
鱼禾和鱼丰父子救了他们的命,他们就愿意为鱼禾和鱼丰父子拼命。
鱼禾摆了摆手,道:“不必……衙门里有的是兵马,还不需要你们出手。你们只管照顾着你们的田产即可。”
老者顺从的点点头,没有多言,回到了田里,招呼了一些,让其他老弱妇孺继续劳作。
鱼禾和巴山策马到了布坊前。
围着布坊的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鱼禾和巴山二人身上。
鱼禾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冷冷的问道:“你们在做什么?想做什么?”
巴山很配合的瞪起铜铃大的眼睛,哼了一声,颇具威慑力。
围困着布坊的人没有言语,主动让开了一条道。
一个身着青色襦衣的清瘦青年,带着一个身着略显稚嫩的少年,出现在了鱼禾面前。
清瘦的青年,略微向鱼禾拱了拱手,“想必您就是县衙的新主记鱼主记……我乃曹氏曹爽,见过鱼主记。”
清瘦的青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以后,又拉过了稚嫩的少年,介绍道:“他是我娘舅留下的独子,我今天带人到此,是为了帮他讨回他的家产。”
“什么家产?”
鱼禾再次开口质问。
曹爽沉声道:“自然是被县尉葛平占去的严氏布坊。”
曹爽一指不远处的一间布坊,“便是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