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受难前的折磨,她们想起了曾经深埋心里的恐怖,惊恐的尖叫着飞向了不同的掩体。
她们像是看到了妖怪的孩子一样躲在掩体的后面,全身发颤的探出脑袋看着那个巨大的恐怖之物。
好似承受不住云主飞腿这强大的力量,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白墙出现了醒目且巨大的龟裂,可云主却还是不解气。
当它喝退了那些不知死活的灵魂以后开始挥动着双拳砸向瘫痪的闫寒,剧烈的撞击发出恐怖的沉闷声,那猩红的双眸像是想将眼前的杂碎锤成肉泥!
倒在地上不断吐血的熊炎艰难的转动身体,他只能看到云主庞大的身躯对着地面砸着什么。
而在它的脚旁,有一条随着每一拳挥下都会抖动的大腿,毫无生气。
熊炎惨白着脸,好似连愤怒的血液也不再流淌了。
他任由口中的血如口水一样流下,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努力的呼吸着,却觉着肺好像失去了作用让他难以完成这简单的任务。
饶是如此,他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用仅存的气,怒吼着驱动身体抱住了一枚巨大的黑蛋狠狠的推向了地面。
砰~
碎裂的声音很清脆,在接连不断的沉闷声中格外刺耳。
云主停下了对闫寒的蹂躏,愤怒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熊炎。
那双赤红的眼球,喷射着无尽的怒火。
熊炎却毫不畏惧的擦了擦唇角的血迹,又缓慢的把手伸向了另一枚黑蛋。
云主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它不想再让自己的宝贝受难了。
刚才闫寒的破坏几乎砸碎了它将近十年的心血,而且她们本身又都是独一无二的!
若再任由熊炎放肆,那谁都无法保证这将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绝不允许低贱的下等生命亵渎自己最宝贵的臻品!
云主心中这样想着,丢下了再无战斗力的闫寒,可它却又贪婪的,意犹未尽的踩着闫寒的腿奋力跃起,跃向了熊炎。
碎了,两条大腿,在云主刚才的那一击下全都被踩的粉碎。
闫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他能感受到,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
全身各处除了头以外全都碎成了一团,可诡异的是,此时的他却无比的清醒。
清醒到身上每一根神经都能准确无误的把痛苦传递到大脑中。
他无法动弹,甚至连眨眼都要用尽所有力气。
可当他看到熊炎如蝼蚁一般被愤怒的云主抓起又狠狠的摔在地上的时候,脑袋却还是发出了一声嗡鸣。
他没有办法再做出任何情绪了,刚才云主的愤怒连环击已经让他站在了死亡的边缘。
鲜血已经流干,死亡只是短暂的呼吸瞬间。
可是,他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熊炎是他的兄弟,一直都是,他不允许在死亡的最后看到是自己的兄弟被残忍的蹂躏!
因此他强撑着剧痛,天真的认为自己还有身体的控制权。
他努力的调动着身上的神经想要控制哪怕一根手指,荒唐的动那么一下!
可是换来的,却只是无尽的痛与无法控制的吐出一口血。
然后静静的绝望着,看着被云主握在手中像是玩具一样胡乱挥舞的熊炎被不断的砸向地面。
躲在掩体后面的无数灵魂们惊恐的抱着头蹲在地上。
她们的双手捂着耳朵想要逃避那沉闷且可怕的声音,她们知道有一个人在替她们受难。
她们清楚那个人在被当成棒子一样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地上发出令人绝望的声音。
可是她们是女人,从未见过世面,更没有做过哪怕一件渺小错事的女人。
她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只虔诚的向云主祈祷过,可换来的却是被制成标本的无尽折磨。
如此还不够,当灵魂被完全囚禁在云泥组成的躯壳以后,她们承受的是永无止境的漫长,直到世界的终结。
谁都不记得自己在躯壳里待了多长时间,她们只知道她们无法动弹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
她们只是平白无故的,在躯壳里渐渐的丧失语言的能力,紧接着是思考的能力直至成为一团只有灵魂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