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寒却像没事人一样,眼神黯淡无光的盯着古书,说道:“耗着呗,反正咱们也没什么事做。”
熊炎没有说话,闫寒却伸了个懒腰,伸手去解脚踝上的红绳,嘀咕道:“还绑红绳,咱俩又不是双胞胎,还怕被认错了?再说了,这么大的学校里就咱们两个,给鬼认去?”
不要解开红绳……
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制止了熊炎抬脚的动作。
这个声音,很陌生,却有着一丝的亲切。
抬头看向闫寒,发现他还在解红绳。
那粗俗的动作,像是摘紧箍的猴子。
再看向那根红绳,竟然像一根加工而成的皮筋,没有一丝打结的痕迹。
“你没事和皮筋较什么劲?脱下来不就好了?”熊炎的眼神逐渐晦暗,像是在看最危险的陌生人一样。
闫寒的双眼依然混沌,嘴上漫不经心的说道:“绳子当然要解开了,它系的那么紧,怎么可能脱的下来?”
熊炎缓缓的垂下眼帘,静静的看着自己脚踝上的红色皮筋。
不知道为什么,在黑暗的床底与洁白的地面衬托下,这根红皮筋是那么的醒目诡异。
就好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一样。
熊炎懂了。
他平静的抬起头,凶神恶煞的盯着闫寒说道:“十年前……”
“嗯?”闫寒疑惑的转过身,可迎接他的却是熊炎狰狞可怖的脸!
那充血的双眸如恶鬼,巨大的手掌像是记忆里吃过的某个螃蟹的钳子一样死死的夹着闫寒的脖颈!
“说!十年前发生了什么!”熊炎暴怒着,双手的力气越来越重。
闫寒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他的脸通红着,可眼球却依然昏暗,更没有充血的痕迹。
那眼白,如云一般。
在闫寒张开嘴却说不出口的那一刻,熊炎后怕的松开了手,踉跄了几步。
可是闫寒,却没有常识中的大口呼吸,而是和平常一样埋怨道:“你神经了?!”
熊炎惊恐的睁着双眸,如见了鬼一样苍白着脸。
那双眼睛盯的他后脊发凉。
像是见到了此生最可怕的事,熊炎本能的选择逃避,夺门而出。
……
天空,碧蓝如洗。
水面干净的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天上的一切。
可在这海天一色的美景下,却悬着一颗诡异的黑球。
这颗黑球,明明遮挡了太阳却没有使周围的光芒暗淡。
它好像本身就是一颗太阳,只是颜色有些不对罢了。
两名少年,静静的躺在水面上。
感受着清风带来的安详。
他们相邻的双足,都系着一根醒目的红绳。
这根红绳,薄如轻蝉。
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将其扯断。
“你梦见了什么?”其中相对较矮的少年问。
“梦见我差点把你掐死。”高个子少年回答。
矮少年笑了,笑的很温和。
“你又梦见了什么?”高个子少年问。
“我梦见我在爬塔。”
“然后呢?”
“我爬到顶层获得了三把钥匙,打开以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数不清的用后腿站立的奶牛。”
“就这些?”
“什么就这些。它们可是握着双手大斧子的,一望无际的牛群啊,哞哞的叫唤着就向我冲过来了。”
“那肯定很有趣。”
“有趣个屁,差点被砍死。”
“然后呢?”
“然后就遇见了你。”
“在这里?”
“不是,是在那片草原里,我把你砍了。”
“我爆装备了吗?是不是暗金?”
“不是,你很穷,只爆了一顶帽子,是牛魔王套装。”
“你才戴绿帽子呢!”熊炎气的坐起身,指着闫寒的鼻子骂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还特么牛魔王套装,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
闫寒仰天大笑,反讽道:“你还想掐死我呢!狗日的。”
两位少年豪迈的放声大笑。
熊炎从兜里取出香烟递给闫寒,说道:“咱们游了那么久,这玩意竟然没湿。”
“或许咱们还在梦里。”闫寒接过香烟,熟练的点燃,抽了两口,诧异道:“不对。这么爽的感觉,不像是在做梦。”
熊炎站在那,表情凝重道:“如果不是梦,那苏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