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寒点了点头,他明白为什么田云能未卜先知的把他的手从雨幕中拉回来了,看来是长年以来积攒的经验。
像是想起了什么,田云又笑道:“有一次我看到街上有个人没及时跑回家,就站在原地不停的晃身体,像跳舞一样。我爷爷说那是被雷神抓住脚了,动不了。”
三个人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不知道为什么,耳朵里竟然还响起了bgm。
“你们呢?”闫寒问。
田云叹了口气,说道:“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请求云主的宽恕呗。这是云主的惩戒,我们肯定要心怀敬畏的忏悔啊。但是雷电真的很疼,每次只忏悔了一小会就忍不住了。我很清楚的记得每一次被电的感觉,真的很刻骨铭心。”
闫寒的眼神有些黯然,这不就是电疗吗?可与山下不同的是,这里的电疗完全是无法逃避的无妄之灾。看着田云后怕的模样有些心疼,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安慰道:“天下不会有这种事。”
“我这也不会有。”羊角胡自顾自的喝着小酒,笑道:“这间屋子,可是费了老哥我很多心血的。”
四人笑了笑,外面的雷声逐渐小了,可是又起了狂风。
那呼啸的风声像是装甲车撞家门一样骇人,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撵到你的脸上。
三人咽了口唾沫,田云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显然早就习惯了。
看着期待的双眼好似在等待着什么,闫寒疑惑道:“你在等什么?”
田云背着手,想维持自己矜持的淑女形象却又难掩兴奋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三人面面相觑,羊角胡却失笑道:“此等经历,只能天上有。”
渐渐的,雨小了,可风依旧。
“云主是很仁慈的,每次惩罚了我们之后,那些经受住了雷电洗礼没有昏阙的人会得到云主的宽恕,获得一场像鸟儿一样的翱翔。天下有鸟吗?我们这没有,只能从书里读到。”田云憧憬道。
“有的,千奇百怪,还能吃。”
“能吃?”从未想过鸟类是什么样的口感,田云有些期待。
但闫寒却不像对苏禅那样允以许诺,而是温柔的说道:“你让我体验鸟儿的感受,等下山了我让你体验鸟儿的味道。”
“这鸟也忒特么可怜了。”羊角胡笑骂道。
闫寒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咬着牙瞪着羊角胡。
熊炎哑然失笑道:“你也有被拆台的时候啊,啧啧。”
苏禅却有些羡慕,有些吃醋,但她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
可能只是因为她把闫寒当成了家人吧。
风又小了些,田云感觉差不多了,于是拉起闫寒的手向窗外跳跃。
闫寒大惊失色,不仅仅是因为田云的莽撞,更是诧异这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可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天上了。
狂风呼啸着,将人托在空中。
仿佛是在飞,竟然真的像鸟一样在天空中。
闫寒很快就冷静下来,感受着由身下吹来的风,对房屋内的熊炎大叫道:“风是这么刮的吗?”
“哪地的风都有可能会把人卷到天上!”熊炎大叫一声,攥着苏禅的手也跃了出来。
四个人就如那一叶扁舟一般在空中摇曳,可是这风却不狂,没有让人感觉到撕裂一般的痛苦,相反竟然还有那么些可以感受的到的舒服。
“这是微风吗?”闫寒产生了错觉,他很喜欢吹风,但能让他飞起来却又不觉压力的风还是第一次。
四个人,在天上,手牵着手。
“看那!”闫寒好似注意到了什么,松开紧握的手,如潜水员一样改变姿势向一个方向冲去。
“那边是雷云井!”熊炎怕闫寒有闪失,慌忙追去。
“没事的,雨后的六个钟内,雷云井里的风只会向上吹,就算掉里面了也会被赶出来。”田云叫着,熟练的改变姿势向闫寒划去。
那婀娜曼妙的身姿,搭配身上浅白色的旗袍,清秀的长发如清水珠帘一般飘逸。
熟练的动作,轻柔而又协调,那温柔的笑,像是在空中漫舞的仙女。
闫寒看的有些痴了。
他从未想过竟然能看到此等美丽梦幻的舞蹈,而且是在空中,简直是天上尤物。
他甚至有些担心,她别掉下去了,摔疼了可不好。
或许是雷云井中的风更猛烈一些的缘故,田云出现了失误,被狂风吹向了一侧。
或许是对闫寒的信任,惊慌失措的她想也没想的就想抱住闫寒。
其结果就是两个人在风中扭捏在了一起,失去了平衡。
“你亲了我,可是要负责的。”闫寒毫不在意他们目前的处境,在田云心里防线最低的时候,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