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得到了这个回答谢长姝并不满意,“我不信。”
“那姝姝要怎么样才肯相信呢?”
罗景山缓缓蹲在了谢长姝的跟前,挽起了她的手轻轻的替她按摩,动用天罡八卦步乃是违背空间常理之事,动用之后会有伤身体,浑身酸软乏力。
谢长姝认真想了想,“我是不信的,你们男人的嘴都是会骗人的,现在大人您觉得我有兴趣,便什么都可着我,哄着我,等着将来有一日您腻了的话,便会觉得我厌烦,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除非……”
罗景山低垂着眸子,握着谢长姝那双纤细修长的玉手的时候仿佛握着时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除非什么?”
“除非……”
谢长姝勾唇一笑,灵动的双眸目光狡黠,“除非大人您发誓。”
“我们学玄术的,发的誓言可不比旁的普通人,我们发的誓言可是要作数的,您便说,您这辈子非我谢长姝一人不取,倘若您是有着二心的,便定然会受万星吞噬之痛。”
谢长姝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
罗明轩和罗景山父子一脉,蛇鼠一窝。
罗明轩处心积虑的想要借谢长姝的命格逆天改命,身为罗明轩的儿子的罗景山也定然不是什么好动。
之所以罗景山现在还在和自己敷衍讨好,怕也只是为了假意亲近,从而寻找合适的机会对谢长姝下手。
她们父子两个还真的是一明一暗,一黑一白,配合的倒是默契。
只可惜。
她谢长姝再也不是那个会被三言两语就哄骗的傻姑娘了。
她要罗明轩尝尝什么叫做失去亲人的切肤之痛。
她要让将罗明轩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十倍百倍报复回去,来彻彻底底的洗刷她当年所受到的那些痛苦。
她要让那个勾引罗明轩的云惜雪,以及她们所生下的孽种死的凄惨,用罗明轩亲人的命来祭奠她姨娘,小开,所有惨遭罗明轩毒手的人!!!
“大人,你敢吗?”
谢长姝忽然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俯身正好同罗景山的目光对视。
彼时正值正午,秋后蔚蓝的天空上云层还嵌着碎金一般的光线,透过斑驳的树影,明媚又耀眼,全都落在了谢长姝的眼中,谢长姝本就灵动潋滟的目光就这样严肃的看着罗景山。
这样的谢长姝,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眉眼间的凤仪百态完全不像是个十几岁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该有的,倒像个……在宫里面见过无数次大风大浪的,心狠手辣的……女官。
罗景山抿唇不语,将谢长姝的手轻轻的放回到了一旁的座位上,正在谢长姝打算讥笑罗景山做戏做不到全套的时候。
只见罗景山竟将神谕伞拿了出来。
谢长姝鬓角一缕青丝被罗景山从她的发间斩断,灵光闪过,鲜血顺着罗景山的手腕流淌到神谕伞上,罗景山择了一截自己的头发,同刚刚从谢长姝的鬓角取下的青丝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