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他还想着,抢救一下自己,打算把这种反应归结为“倦怠期”。
所谓倦怠期,据说是每个海王都会经历的。
在这么一个时刻,他会顿悟,其实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来来去去的也就那么几样,谁跟谁都没什么不同。
甚至聊天的套路,关系发展的节奏,床上的花样.....最终都是不过如此。
见的多了,真的没什么新鲜的。
他于是就会进入一个短暂的倦怠期,然后变得更浪,或者...彻底浪不动了。
但是对于大多数海王来说,浪不动永远不是他们的选择。
只有极少数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或者受到了堪称死亡体验的感情打击,才会暂时,或者永久的偃旗息鼓。
大部分人,即使年纪渐长,精力不济,身体浪不动了,花花心思也不会少。
越老越骚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庞大的浪子队伍里,也有一种更特殊的情况存在。
那就是本身不能成为浪子,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才漂泊不定的人......他们总是要归于平静的。
但是雄性的自尊,会让他们无法心甘情愿承认这一点。
就像郑淮南此时,并不觉得自己会是这种少数极品中的一员。
于是他只是十分不爽的回到了家里,早早洗完澡就上床睡了。
然后在当天夜里,做了一夜春梦。
那人有张熟悉的脸,即使是在梦里,郑淮南也感受到了自己狂乱的心跳。
那梦境太生动也太真实,以至于他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一摸。
落了空。
郑淮南这才反应过来,梦境的女主人公早就不在自己身边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但还是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点亮了屏幕。
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熟悉的好友申请的界面,依旧是没有通过的状态。
很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有些咬牙切齿起来了,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拉黑我多少个小号。
于是,他单方面的开启了一场持久的拉锯战。
虽然在这期间,他一开始还是不死心的试着和不同的异性接触。
但结果总是一样的,一次次的失败证明,再也没有人和他那么聊得来了。
而单说肉体的话,他也不感兴趣。
真是疯了,郑淮南想,明明在从苏北之前,也没人和他这么聊的来过,但是都不影响他睡人家啊,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他一开始还不认输,不断换人不断聊......
结果总是聊不进去,也不想睡。
甚至在一个特别符合他之前审美的女人,十分主动的给出邀约的时候,郑淮南也竟然只是微微高兴了一下,也就完了。
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疯了,他想,烦死了。
再想想之前和从苏北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不怎么走心的操作,还有后来只是因为惯性而动摇的心.......
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唯一庆幸的就是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还不算闹的太难看,应该没有把自己在从苏北那里额好感败光......
那就等着吧,她早晚要分手,那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这一次,一定会牢牢抓住的。
郑淮南于是堪称认命的删掉了所有异性的联系方式,就打算孤注一掷的,一心一意等那人再次分手的那一天。
同时每天一遍的提交那个永远也通过不了的好友申请。
反正除此之外他也不敢搞别的动作,不然以他对从苏北的了解,别说破镜重圆了,那人不搞死自己就不错了....
但是一等,就是很久过去了。
郑淮南心里无比沮丧,各种方案来回想。
要不之后找个机会和从苏北的公司合作一次好了.....说不定还能借着公事的由头再把联系建起来....
但是那样的话风险又太大了,从苏北一定会觉得自己把工作和个人感情混在一起,然后不待见自己。
但是不那样,又没办法刷存在感。
总不能,天天去吃面吧........那么刻意的做法,也不可能成功的。
郑淮南心里愁急了,一时半会儿却拿不定主意。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相处的时间不够长,自己却把对方的脾气摸的差不多了,郑淮南想着,叹了口气。
也是,要说反而是他对自己不了解,不然绝对不会把人放跑的......
郑淮南天天苦思冥想,只觉得头都要秃了。
还好事实证明,他的运气没有那么糟。
在一个毫无预兆的夜里,郑淮南的好友请求通过了。
从苏北又把自己加回来了,郑淮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飞快。
盯着手屏幕,他眼睛里只看见了两个字,机会!
他于是小心运营,终于,才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等洗完澡了,郑淮南的回忆也结束了。
他把自己弄干,整个人都收拾的整齐漂亮之后,又把身体里里外外用香水腌了一遍,这才出了门。
一路上,他带着一种近似于庄重的心情。
在到了地方之后,还在下车之前十分心机的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再然后,还把袖子也卷上去,确保自己整个人起来,挺拔中带着一丝含蓄的骚包,这才下车。
然而从苏北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却并没有显示出欣赏或者惊艳。
她挑了挑眉,开口:“怎么,最近打算走纯情少年路线了?”
下一句就是,“我最近看这种着装风格十分不顺眼。”
“?????”郑淮南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你看我露在外面的这锁骨,这若隐若现的胸肌,还有这结实的手臂,怎么就纯情少男了?”郑淮南很快反应过来,并且借表达疑惑的机会吹了自己一波。
“白衬衣黑裤子,”从苏北往椅子背上一靠,“这不就是最经典的打扮了。”
“就是可惜让人看了就觉得过敏,白瞎了你那张好脸,”从苏北说,这样的打扮肖老师做过很多次,只不过没有他那种露骨风骚的意味在里面而已。
但就算是这样,看起来还是让她很不爽。
郑淮南扭头就走。
从苏北耸耸肩,也没管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了起来。
她不觉得郑淮南会被这几句话就气走。
就是真气走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