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金父和明月出来,她就喊的更加大声,“金月是个破鞋,金月是个破鞋!”
金父一听直接暴脾气上来,转着圈的找扫帚要打人,明月把他拉住,碰瓷儿这个职业虽然在古代还没有兴起,但是衡老太天生就有讹人的天赋,你还没碰着她,她就躺地上要死要活的。
而且这人你还不能给她讲道理,你给她讲道理她就装糊涂。打蛇打七寸,要治她这种人,就得捡她的痛处戳。
明月走过来,俯看这个满面恶容的老太婆,“你这话说反了,是我不要你家衡岭的,衡岭才是没人要的破鞋。”
无疑,她家衡岭这个秀才郎就是她的七寸,衡老太立即坐起身反驳,“你放屁,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地里扒食的野丫头,你哪里配得上我家岭儿,我家岭儿是秀才,将来要做大官的。”
“做不做大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先跟别人不清不楚,却不知道为啥被别人甩了,也不知道为啥着急忙慌的就找人成亲,得亏我琢磨过来了,要不然可就跳进你们家的火坑了。”
明月意味深长的说道。
衡岭跟舒兰的事村民多少知道一点,他们也好奇为啥他们两个没成,反而忽然一个另嫁一个另娶呢。这下明月一总结,他们都悟了,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起来。
“我的妈呀,这不会是有啥隐疾吧?”
“怪不得这么着急成亲呢,肯定被舒兰发现了他有什么毛病。”
这么一扒拉,想象力丰富的村民又延伸到了衡岭和舒兰之间。
“你说,舒兰跟衡岭是不是、那啥了,要不然咋能发现他的隐疾呢?”
“别瞎说,得罪了人家秀才公有你好受的。”
这人嘴里说着别瞎说,眼睛里却是相反的八卦,一副我看就是这样的模样。
听着众人的议论,衡老太一咕噜爬起来,掀这个打那个,“你们瞎说啥,一张张臭嘴少喷粪。”
大家不敢得罪她,都跑的远远的,但那种一言难尽的微妙眼神直往她身上瞟,衡老太脸色涨红,被看的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来,灰溜溜气哼哼的走,回到家时正遇上去厨房找水喝的儿子。
衡岭见她着急忙慌的跑回来,虽然不喜她这种风风火火没有一点大家之气的样子,但到底也没说什么,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对上衡岭询问的目光,衡老太更加窘迫,她不敢让儿子知道她刚才去金家闹了,还闹砸了,支支吾吾回道,“没、没啥,你是不是渴了,娘现在就给你烧水,你回屋看书去吧。”
衡岭看衡老太似乎有事瞒着他,眉头更深了一层,但他现在只想把心思都用在读书上,也就没多问什么,只是掀开帘子要出去时,又被衡老太叫住。
衡老太嗫喏的不知道该怎么问,她知道儿子看上的是舒兰,舒兰还经常来他们家给衡岭送她做的吃食。
不过就在几天前儿子忽然要找媒人娶其他人了,舒兰也再没有来送过吃的,衡老太也纳闷,但是一问儿子他就黑下脸来,此时她也怀疑儿子是不是有啥隐疾了。
“娘,你想问什么?”衡岭不耐烦的问道。
衡老太纠纠结结好一会儿决定从侧面问,就道,“岭儿,你跟舒兰有没有、有没有生米煮成了熟饭?”
衡岭脸上一红,又想起舒兰那个黄昏对他说的绝情的话,脸上又黑下来,不悦回道,“没有。”
衡老太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为啥舒兰不给你送吃的了?还有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隔壁王家庄的一个老中医很灵的,啥病都能治...”
衡岭不悦皱眉,打断她问道,“娘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事没事,你去读书吧,娘这就给你烧水。”
衡老太到底是没有问出来,她想自家儿子太要强,她要是当面问他肯定不会说,还是趁个时间把王家庄的那个老中医找来给儿子看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