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就朝着朱贤德啐了一口,嘴里埋汰道:“那你还摆弄它做什么,吓死人!”
“有备才能无患,要是出了‘万一’呢?”
朱贤德解释过,然后再也没有说什么。他把子弹装进弹匣,推上膛,拿着,对着窗前的灯火做瞄准状。
觉得没有问题后,朱贤德才把枪支收起,放在枕下,陪着妻子叙起话来。“邦兴叔已经不是仙霞贯的乡长,卸任好几天了,说不定今晚就会出事。”
“邦兴叔不是乡长了,这是怎么回事?”
邦兴公卸任仙霞贯乡长,但王香芹很是奇怪,冲着朱贤德脱口便问道:“这是嫌阿叔老了,有人排挤他?还是政府有人要对付光裕堂?毕竟贤忠已经死了,难免有人生坏心思。对了,贤忠死了邦兴叔怎么样?可有好伤心?”
女人无论什么时候,八卦心思都重,只是有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王香芹也是这样,嘴里一大串的怎么样,眼睛巴巴的望着丈夫。
“对付光裕堂?……”
朱贤德面色一愣,不过很快就摇头。“这个还说不上。阿叔手里的几百把枪可不是开玩笑,任何人想对付光裕堂那都得掂量掂量。贤忠的消息才刚传回来,没人能这么快做出安排。”
“至于为什么排挤他?那还不是利益闹的。现在附近几个县市,没几个比仙霞贯富庶,有人眼红在所难免。于是想着上下联合把邦兴叔拉下来,分一杯羹。”
朱贤德告诉妻子。“贤忠死了,邦兴叔当然伤心,不过更伤心的是全乡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你都不知道今天仙霞墟发生了什么,寻死的老弱婆娘不知有多少。”
朱贤德说到这里,当下将他中午在紫溪河边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香芹。
“国难当头、世道混乱,老百姓本来就生活不易,许多政府官员不思上进,还整天想着谋权谋利,巧立各种名目收取杂税,贪官污吏大行于道,阿叔快顶不住了。”
“上面烦还是小事,如今下面又有乡民在鼓噪,说是邦兴叔收了他们多少钱。心灰意冷之下,阿叔就摞了担子!”
“摞担子?”
王香芹嘴里重复着丈夫的话,脑海不知想着什么,过后好久才说道:“小时候爸妈经常告诉我,‘当你吃不饱的时候,别人看不起你。当你有吃有喝的时候,别人又眼红你。’,我以前还不太明白,现在总算是清楚了,说的不就是这种人嘛!”
“邦兴叔不当乡长没关系,毕竟光裕堂也经常不是仙霞贯的头。但是现在不行,仙霞贯刚刚才好的几年,人口变多了些,要是没人护着,乡亲们怕是要遭了殃。”
“真是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王香芹嘴里愤愤不平,说到这里,更是停了手里的活,将鞋面往桌面一扔,嘴里恨恨地说道:“全乡这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人能看清事,出来支援一下阿叔?没有他看着,仙霞贯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
“不清楚,阿叔没提过。……”
朱贤德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妻子霍的站了起来,嘴里又快又急。
“不行,我明天要回去,告诉我爸妈和兄弟,让他们搬到这里,手里没把枪,睡个觉都没个安稳。”
原来王午芹是在担心娘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打定主意,王香芹就坐了下少,朱贤德冷冷瞅了她一眼,拨了一盆冷水。
“晚了,今晚就会有行动,等不到明天了!”朱贤德说的是不急不慢。
“今晚?”
王香芹面色大变,霍的一声又从凳子上立了起来。“这么快?今日不是端午节么?”
“就是因为今天是端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