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座上,景夫子笑道:“青山书院建于城外山上,尽英兄会喜欢那的。”
南薰先生笑笑不语。
玉陶愤愤道:“这厮好狂!真想收拾他一顿。”
李渔焦躁道:“你行你上。”
玉陶:“怎么办?”
宋玄望着台上那如此张扬之人,道:“他不是狂妄,站在顶峰上久了,太孤独了。”
玉陶:“难不成他这些年就是找对手去了?可琴本为风雅之物,他既已被奉为大家,执着这个做什么?”
于之涣脸色不快,高声道:“南华书院为江南第一书院,竟没有人敢吗?”
纪凌知道他与于之涣水平不在一个层次上,可不想输了骨气,本想一试,看到曾夫子阻止的眼神,又放下了抬起的手。
宋玄伸手拿过李渔的笛子,轻阖双眼。
玉陶刚要说话,李渔低声道:“别说话。”
玉陶瞥了一眼宋玄腰间的竹笛,疑惑,这元徽不是带着自己的笛子吗?怎么老用李渔的笛子?
突然后背一凉,玉陶抬眸,只觉得宋玄周身气息都不一样了,李渔拉着玉陶往后退了退。
只一瞬,宋玄便知道要吹哪首曲子。此曲一出,百鬼尽退。
蓦然从上方传来笛音,底下众人一怔:何人在吹笛?
东风渐起,地上的花瓣随风卷起,一缕诡异的笛音伴着藏书楼四角的风铃直击众人耳膜。
好似远古战场,惊天动地,不同与刚才的厮杀,众人只觉得这笛音像屠杀,肆无忌惮的屠戮。
刀斧仿若随时落在身上,霎时背后起了冷汗,令人为之一颤。
玉陶怔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笛音来的突兀,止的有序,仿若屠戮过后,平静无波的打扫战场。
底下的人许久才缓过神来,却无人支声,仿若方才那笛音在耳边还未散去。
过了许久,于之涣嘴角带笑,道:“我输了。”
场下学子隐隐激动,面色发红,却极力控制自己。
座上南华书院的几位夫子也面露异色,书院何时出了这一号人物?只有南薰先生一如往常。
曾夫子宣布了结果后,于之涣道:“不知楼上之人是谁?可否下来相见?”
见众人都看着,曾夫子随手招了一个学子,道:“上去看看。”
众人皆看向楼口,不多时,那学子跑出来,道:“楼上没人,问了守楼人,说没注意。”
众人更觉得怪异了。于之涣刚要上前,那学子道:“于大家请止步,藏书楼非南华书院学子不得进。”
众学子心底暗道:是啊,那可是我南华书院的藏书楼,多少名家大作,孤本,一个外人怎能进?
于之涣面色一僵,想起南华书院的规矩道:“失礼了。”
久久的望着那楼上出神。
南薰先生起身道:“好了,也比试完了,散了吧。”
一旁的柴夫子对着脸色不大好看景成儒笑道:“书院已备好宴席,景夫子请吧。”
曾夫子见有的学子坐着不走,想着等夫子走了去楼上瞧瞧,曾夫子脸一板,喝道:“都散了。”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歇了想上楼看的心思。
顷刻,场中只余了寥寥数人。
宋星沉抬头往上看去,道:“绪之,何不前往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