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
然后宋海泉大脑一瞬空白,接着就似被人操控了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了。
孙桥和王传琉在旁边瞧得清清楚楚,井甘就那么一声铿锵有力地大‘呵’,宋海泉便瞬间陷入呆滞状态。
双眼虚空地看着前面,没有焦距。
王传琉突然感觉腿软,一把抓住旁边的桌沿。
井甘开始说话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然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宋海泉竟乖乖地回答。
“我喜欢胸大腰细,眼睛能勾人,床/上技术好,像狐狸精一样的风/**人。”
他这回答一出口,孙桥和王传琉两个大老爷们都臊得表情尴尬。
井甘却还沉稳自若,表情毫无波澜。
她又问,“你睡/过多少女人?”
她怎么都问这种问题?
孙桥又是尴尬又是惊奇地看她,这井姑娘还真是独树一帜。
宋海泉语气带着些炫耀般地道,“绕月牙湖一圈,夜夜笙歌。”
井甘撇嘴,最后说道,“你坐地腿麻了,醒过来会走不了路。”
而后两根指节弯曲在桌子上快速重叩了两下,处在呆滞状态的宋海泉一下清醒过来。
一瞧见面前站着的女子,激动地下意识起身躲开。
结果才起身一点就感觉双腿像有无数针扎一样,又麻又疼,直接跌坐回了椅子上,根本站不起来。
井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惊悚颤抖的样子,唇角一勾,“你的喜好与你的气质十分相符。”
宋海泉听见这话,脸上血色顷刻褪去,惨白着脸指着井甘喊,“妖女,妖女……”
不停朝王传琉招手,让王传琉架着他逃也似地离开了井家,活像身后有狼在追一样。
井甘嗤笑地望着他们离去的狼狈身影,“是你们要我露一手。”
孙桥已经彻底被方才的情形惊得目瞪口呆。
她对宋海泉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他都看在眼里,最后怎么会有那样的效果?
她问什么宋海泉就答什么,她说宋海泉腿麻走不了路,就真的腿麻走不了路。
难道和传闻的一样,她当真有操纵人心的妖术不成?
井甘侧头看向他,把他的惊愕和猜疑都看在了眼里,戏谑道,“你也觉得我是妖女?”
孙桥紧绷着唇沉默了许久,有些沙哑地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井甘狡黠一笑,“拜我为师,你就能知道了。”
对于收学生之事,井甘其实也很急迫。
她若不收学生不教学生,皇上就会一直死盯着她,怀疑她,甚至忌惮她。
这无疑是十分冒险的。
这个孙桥不错,职业是断案的,性子也实在,还很有探究精神,收做学生很合适。
井甘宽和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这个动作有些僭越,像长辈鼓励晚辈一样。
“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我欢迎上进的人。”
井甘应付了那三个学生已经到正午了,这才想起与方超的约,赶忙出了门。
而另一边受到她深深惊吓的宋海泉和王传琉则是马不停蹄往皇宫赶。
宋海泉害怕极了,自己不会中了她的招,以后都再也站不起来了吧。
可他们出了井府不远,宋海泉麻疼的双腿就渐渐缓了过去,最后发麻的感觉彻底消失,完好无无事地又能走走跑跑。
宋海泉惊喜之后,知道自己是被耍了,气得直骂人,恨不得返回去找井甘算账。
但犹豫一下,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方才被操控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实在有些吓着了。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丫头段数不低,自己轻敌了,这会返回去也占不了好。
他要找表哥给他做主,让表哥把这个妖女杀了,以免留着祸害。
宋海泉是皇上的亲表弟,帝太后的亲侄子,经常进宫。
他没有直接去找皇上,而是直奔帝太后的福康宫,在帝太后面前一阵哭诉,告状。
“那妖女也不知道给我使了什么妖术,我的腿当真就如她所言发麻站不起来了,侄儿差点就不能走着来见您。”
宋海泉哪儿还有点二十几岁大男人的仪态,跟个撒泼耍赖的孩子一样抱着帝太后的腿哭。
帝太后拍拍他的肩,眉目冷凝,“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在京城兴风作浪,还动了我宋家的人。”
说着就要命令人去把井甘传入宫来,皇上正好到了。
皇上是帝太后派人去传的,宋海泉见着他心里有些发怵,但为了表现地真实,也哭着像皇上重复了一遍方才和帝太后告的状。
皇上在帝太后旁边的软榻上坐下,淡淡然地等着他说完,这才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何事,从头说。”
宋海泉用帕子擦了把鼻涕,这才栽赃抹黑地道,“那井甘当真是好生嚣张,仗着表哥您看重,对我们几个全无好脸色,而且还想攀龙附凤给我做妾。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记着表哥吩咐我的任务,就问她到底会个什么,让她亮亮真本事,她就给我们乱七八糟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听都听不懂的话。
我说她是胡弄玄虚,她还威胁说是表哥您挑了我们去给她当学生,要是我们不拜她为师,就要告我们个大不敬之罪,让您给她另择学生。
然后她又对我使了妖术,让我站不起来。我和王传琉这才吓得急急忙忙赶回宫来。”
宋海泉这通讲述完,王传琉忍不住侧头看他一眼。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厉害,他还有的学习。
宋海泉讲完,发现皇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不悦,表情还如之前一样淡淡地。
他垂眼看了宋海泉地双腿一眼,“你腿不是好好的?”
宋海泉立马回答,“我们一出井府不远,这腿就又好了,所以才诡异啊。”
王传琉跟着连连保证,“确实如此,当时孙桥也在,他也看见了。”
话还没说完就暗暗被宋海泉掐了一把。
宋海泉狠狠瞪他一眼,提孙桥干什么,皇上要真去问孙桥,他方才那些话不就被拆穿了。
皇上哪儿会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对宋海泉话的可信度也有了判断。
这个表弟他了解,油腔滑调,嘴里没个实话,他出口的话只能信一半。
当方才那些话,怕是一半都不能信。
“这样的妖女皇上可绝不能姑息,必须斩草除根,不然将来若是将坏心打到皇上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帝太后义愤填膺地说着,本就有些刻薄的面相更显狠辣。
皇上没接帝太后的茬,只认真看着宋海泉,嗓音冷沉,透着严厉。
“你这些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若敢撒谎,可是欺君之罪,你最好想好再说。”
宋海泉被他虎着脸一吓,当即就有些害怕起来。
“井甘如今处境危险,收学生便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自保之法,怎可能对你们态度恶劣。你什么毛病朕会不知道?”
帝太后见侄儿被训斥,帮忙说话道,“海泉这孩子最是实诚,怎么会撒谎,定是那妖女……”
她话还没说完,猛然对上皇上威厉的眸子,喉头的话便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