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点点头,“得到消息,我立即赶了过来。”
长话短说,静姝将与王元昱的交易一一道来。
李达听了,颇为惊讶,“他是这么说的?”
静姝道,“王元昱欲逼迫王伦,立琅琊王,如此看来,他们王家内部己是矛盾重重,否则,王元昱不会走这一步,他是想取王伦代之,如此成了士族之首,他的北伐之志便可成。”
“北伐之志,你认为他真有北伐之志?”李达并不相信。
静姝皱起眉头,“举兵攻入建康,却没有称帝,他意不在这个皇位。”
李达摇摇头,“北伐......被多少人当着借口,来提高自己的名声,放眼整个江左,一提及北伐,谁不是热血激昂,便是那些流民帅也如此,但结果呢?自祖帅失败之后,谁真正出兵过江?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王元昱也是如此,他想为自己赢来名声,以后不管是取代王伦,还是自己称帝,天下又能说什么。”
静姝垂下头,“不,我爹爹便不是。”
李达叹气一声,“南顿王自然是一心为国为君,但朝廷早己被这些士族把控着,即便是有心而无力,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收回皇权。”
静姝道,“我知道,所以我觉得这是个机会,王元昱自负,他认为自己可以利用舆论,逼王伦就范,殊不知这是一把双刃剑。”
李达道,“那封真的圣旨,他有给你?”
静姝从怀里拿出了那份圣旨,李达展阅,待当清了那上面的皇印时,不由得长叹一声,“他还真是......自负,且不知马失前蹄之理。”
“主上会怎么做?”
李达将圣旨收入怀中,“不知,我得立即禀报主上。”
“对了。”静姝又道,“王元昱与太后之间是否......有情?”
李达顿了顿,点了点头,“我听主上说起过,王元昱曾向太后提过亲。”
“原来如此。”静姝想到那柄梳篦,“所以王元昱屡次放过我,是因为太后,他一直认为我是太后所派,主上给我的那只梳篦,曾经是太后之物?”
李达道,“应该是。”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娇娇,现在你与王元昱己经挑开了这层窗户纸,你还是想法子离开才是。”
静姝道,“我的事还没有做完。”
李达怎能不明白,“你想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王元昱不是那么好对付,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万一让他觉查出来,你性命难保。”
“李大哥,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李达见她如此坚持,“你留下,不会是因为钱风吧?”
静姝心口一跳,为了不让李达担心,她摇了摇头,“我虽恨不得手刃仇人,但还没有蠢到冲进军营去刺杀他,我留下,正好是因为我与王元昱达成了交易,现在他相信我投城于他,或许我还能打听到一些消息来。”
李达道,“当初主上救下你,是答应过你的母亲,带你远走高飞,现在,主上非常的自责。不该让你参与到这些事情上来。”
静姝勉强笑了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毕竟,我也姓司马,母亲能理解爹爹,自然也能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