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无所谓吗?
且看某女,白皙的脸上,几点红涨,眼神专注的盯着伤口处,正在把豁口内部的血水也都清理干净。
说实话,在没有麻醉药的古代,这真的是一项酷刑。
虽然华佗的年代,他就已经发明了麻沸散,可说实在的,古代对于医药行业的轻视,使得这种重要的技艺并没有完整的传承下来,广泛使用更是不可能。
于是,到了初唐时期,张玄一还是要忍着剧痛,等待着徐文伽小心的包扎,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文伽眉头紧皱,嘴唇也紧紧的抿着,他看着她,揣摩着她的心情,见她举起了一个小药瓶,便道:“文伽,你也还是关心我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等在巷口,要给我包扎了。”
文伽闻言,手上一抖,那些药粉就全都掉在伤口处了,瞬时又牵起了疼痛,他面目狰狞道:“你这是做什么?”
“报仇啊!”
“我只是给你上药,谁让你乱说话的!”某女也不是好惹的,你不是疼吗?
我就让你更疼好了,这样想着,就又猛撒了一片药粉,听到张玄一龇牙咧嘴的声音,她心里好不痛快。
“我知道,你就是关心我,我说出来了,你不好意思,所以才故意报复我!”
反正她也是个狠心的女人,既然已经惹恼了他,那就干脆把话都说开,看她还怎么狡辩。
“谁关心你?”她猛力一撕,手上的白布就断成了两条:“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
“诶,这个世道啊,真是多情总被无情扰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完全不通。”
玄一斜睨着她,见她眉头清浅,似是有无限的柔情只待诉说,总觉得,到了今天,此时此刻,有些事情是可以挑明了说的。
“说的就是你我啊,”文伽将白布裁剪合适,他抬起肩膀,相当配合。有了她的金疮药,伤口的疼痛确实是大大减少,他也可以小范围的活动了。
文伽没搭理他,他也是个厚脸皮,并不在意她的冷脸,又自顾自道:“你看,我就是个多情的人,对天官,那是兄弟情,关键时刻就是两肋插刀,同生共死也不怕。”
“对你,就不一样了。”
随着话题逐渐展开,文伽也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她并不是愚钝之人,也并不算是完全不通晓情事。
只是,曾经逃婚的壮举,让她名声受损,呆在缉妖司的这半年,她往返奔波,总是将自己沉浸在各种案件之中,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把自己当做是个正经的差役一样,当差食禄。
然而,当张玄一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很快就意识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她应该想个说辞,把他的话给堵回去,这很容易办到,可她却没有这样做。
心里有一种声音,诱惑着她,他到底想说什么?
会是自己预料的那种吗?
她想听一听,他究竟会说什么,所以,她装作淡定,继续认真给他包扎。
“而你和我呢,”果然,他又开始说话了,文伽强按着自己的好奇心,仔细的包扎,她越是认真,玄一就越是能感到,她其实是在掩饰,等了好久,他没有说话,文伽终于是坚持不住,抬眼看他,正撞上他玩味的眼神,心下一乱,赶忙收回了视线。
玄一噗嗤一笑,这才终于把话题进行下去:“绝对不是兄弟之情。”
“文伽,你认为,我们两个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
徐文伽只顾低头包扎,慌乱的手指头都在打结,忽觉脸上一阵温热,直觉他把脸凑到了自己面前,更是紧张的连头也不敢抬。
热气亦吹拂到伤口处,开放型的伤口,让张玄一的感觉更加深刻,敏感。
他没有细看,也没有仔细端详,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因为突如其来的问题,徐文伽的情绪变得起伏很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