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阳春是一个工人。收礼这一说，似乎用在他身上，有些不伦不类。

“怎么，夫人出国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

阳春的目光从关馨脸上滑过。这个女人，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关馨问：“听说，有个女人，帮你带孩子？是有这么回事吗？”

“......”

关馨又说：“能够理解。男人嘛。当然，你现在已经是钻石王老五，身边肯定不缺女人。”

“关馨。你今天来，一定不是专门来挖苦我的吧？”

“你刚才不是说，金塔发展不做广告吗。我呢，想来谈的事，也就不好说了。难得见面，总得说些话吧。我只能是关心你眼下的生活了。”

“我们还是聊聊广告吧。”阳春说出这话时，表情上可是很无奈的。

“终于肯接受这个话题。好。我们说广告的事。现在，我说，你听。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有我比较了解你。房地产做广告，你认为这是自欺欺人。认为这就是自嗨。认为就是把钱扔进水里，没有回音。其实，不是。”

“广告公司可以为楼盘设计定位，制定宣传策略，可以像一首歌，找到它的调。当然，不能用流行的做法。硬广告。那个，有效果，并不大。我认为，可以做一些软文。这个实惠。拍摄一些情景小故事。”

“这样的投放后，人们会把它当真，就会效仿，甚至跟风。有一点，我必须告诉。在我们馨远广告，从来就是说人话，不说鬼话。糊弄人的事，我们不做。我们只通过故事，通过情景软文让人们可以选择。”

“当然，有前提，不但是楼盘质量没问题，而且宣传的楼盘，是这座城市的风向标。馨远广告，力求通过情景故事，接近潜在客户与房源的距离。我们打的是感情牌。哦，风雅阁的广告，就是我们公司做的。”

阳春静静地听着。他不能说关馨的思路有错。相反，他发现关馨在这一行里，还真的有自己的想法。也就难怪，发强广告做不过馨远广告。

“关馨。你做广告，比写诗更有潜力。”阳春送上了恭维的话。

“谢谢。你的这话，我一定好好收藏。”

这时，关馨有电话。她拿出手机，听了对方说了几句后，道：“很抱歉。今天，没空......什么时候有空？这个，我现在不清楚。有空，再联系吧。”

挂断这个电话后，关馨说：“有些男人啊，就像只苍蝇。只是在一张桌子吃过饭，就纠缠上来。真让人烦。”

阳春说：“把男人比喻成苍蝇，不妥。”

“依你说，比喻成什么？”

“蜜蜂。”

关馨做出忍俊不禁的样子，手抵了腰间，身子有些下蹲，说：“就那些人，也配称蜜蜂？”

“不是那些人非得称蜜蜂。是围着你转的人，应该是蜜蜂。你把他们形容成苍蝇，你成了什么？”

嗯。关馨盯着阳春看。一词之差，还真的有问题。

阳春说：“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阳春。当初，没能追着你，是我一生的遗憾。不知道，现在，还肯不肯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始终认为，你是这座城市里，最靓的仔。”

“我身上起了静电。”阳春说了这话，起身，“走吧。陪你去工地上看看。”

“这人......”关馨摇头，也就跟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