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将来由你执掌韩国,倒也有三分可能,可若不是,那韩国必将化作云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陈玄沉吟一阵,给了韩非答案。
实在是韩王诸子中,唯有韩非德才兼备,其余子嗣,尽是中人之姿。
嬴政闻言却并不感到惊讶,韩非的才华的确让人感到惊艳,只不过对于一个君主而言,才华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国师既出此言,想来不日便要离韩入秦了吧。”
韩非目光灼灼地看向陈玄。
“一国国运终究太弱,那尊鼎的灵性尚浅。
我需要借助秦国的力量,待到七国一统,届时再铸一鼎,镇压天下气运,想来那尊鼎只会更加不凡。”
陈玄并没有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看来国师想要的,韩国暂时是给不了了。”
韩非苦笑着摇了摇头。
夜渐渐深了,星光撒下,新郑城万籁俱寂。
……
翌日清晨,一辆马车缓缓朝着城门口驶去。
盖聂独骑,一马当先。
马车出了新郑城,行了约莫半日,到达一处山岭。
岭中树木繁茂,隐有雾霭,眼见着道路走到头了,前方是一处灌木丛。
盖聂牵动缰绳,停马,一手向后一招,马车止步。
灌木丛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一队黑甲黑面具的士卒手握长矛走了出来,想来应当是秦军斥候。
“车上何人?胆敢擅闯秦国领地?”
一人骑在马上,矛指马车。
其余几人却皆是步行,想来此人多半是这几个斥候的伍长。
马车帘子掀开,李斯手持节杖走了下来。
“使者节杖?敢问先生可是大秦使节李斯大人?”
伍长见了李斯,连忙翻身下马,放下长矛,抱拳行礼。
“正是。”
李斯面有倨傲之色,权力的滋味着实令人着迷。
李斯回退到马车一侧,对着车里躬身。
“是边关士兵。”
那位首领也是个人精,一见李斯对车里那人如此尊敬,竟是瞬间猜出了车里之人的身份。
他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单膝跪地。
“拜见王上。”
身后几个斥候也随之跪地。
“前方何处关隘?由何人镇守?”
嬴政的声音传了出来。
“启禀王上,前面是边关武遂,由左庶长王齮率平阳重甲军镇守。”
伍长如是说道。
“王齮将军?带我前去。”
嬴政迫切地想要回到秦地,他以为那便安全了。
“此行机密,万不可泄露王上身份,违者,斩。
即时起,诸位需称王上为尚公子。”
李斯持起节杖,猛地顿在了地上。
“是。”
斥候伍长连忙应答,接着起身,带着马车朝着军营而去。
行到暮色渐浓之时,马车才到了军营之外。
“据闻王齮将军治军极严。”
李斯看着正在操练的士卒们,这样说道。
“王齮与平阳重甲军常年驻守在太原,此时却忽然来到秦韩边境武遂,此事必有蹊跷。”
盖聂的声音依旧冰冷。
斥候伍长朝着中军而去,不久便折返回来,举止有些拘束。
“尚公子,左庶长此刻不在中军,通,通知您先去军备营等候。”
车内的嬴政缓缓握紧拳头。
“尚公子,我们姑且见机行事。”
盖聂驾马行至马车窗前,出言提醒。
几人下马而行,到了军备营帐。
“你们来了?快进来吧。”
帐中传出一道老迈的声音,语气很是倨傲。
几人缓缓步入营中,却见一位身着重铠的老者,正背对几人斟酒。
先前的几个斥候正跪在地上。
“你们几个,做的很好。”
王齮转过身,却见他须发尽白,他端着酒樽,递给了斥候伍长。
“这,属下惶恐。”
伍长正欲接过酒樽,王齮瞬息发难,一剑划过他的脖颈。
盖聂早已握住剑柄,护在嬴政身前,暗自戒备。
剩下的几个斥候连忙朝着帐外逃窜。
王齮拔起长枪,身形猛动,如同猛虎一般,瞬息将几个斥候斩杀在地。
“王齮,你!”
嬴政攥着拳头,往前走了一步。
“左庶长王齮,不得已冒犯王上,甘受重责。”
王齮一手拄枪,单膝跪地。
嬴政平复心情,在主位坐下。
“斥候虽然可能无辜,但不得不斩杀。
军中耳目众多,若是走漏了风声,那便是陷王上于险地,臣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王齮如此解释道。
盖聂与李斯对视一眼,心道不妙。
他这番解释看似有理,但李斯节杖已被收走,这几个斥候再一死,嬴政便彻底成了尚公子,军中再无一人能够证实他是秦王。
嬴政沉默片刻,起身走到王齮身前,将他扶了起来。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王上在军营内恐怕依旧危机四伏。”
王齮静静地看着嬴政说道。
“将军费心了。依将军之见,当如何行事?”
嬴政耐着性子问道。
此时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末将有计二则,望王上慎行之。”
王齮盯着嬴政说道。
……
入夜,军禁甚严,少有行人。
几个士卒在搬运辎重,一位身挂披风的将军正在一旁监督。
“千长大人,今日军中名册已查点完毕,请您过目。”
一个士卒来到将军身后。
那将军展开竹简细细查验,却发现了一丝蹊跷。
“今日竟有一队士卒全员死亡?”
“说是他们在外遭遇突袭,尸首已经运回军营。”
“何处遇袭?敌人是谁?可需即刻备战?”
将军接连发问,那士卒却答不上来。
千长去往塔楼岗哨询问,那岗哨只说今日来了一队车马,但他一细问,岗哨却也支支吾吾。
千长发觉事有不对,便亲自去寻找王齮。
“左庶长大人,末将今日查阅军中名册,却见一队斥候……”
“我也觉得此事蹊跷,已派专人调查,你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王齮看向这位年轻千长,目光饱含深意。
“是。”
千长告退,但他仍旧觉得事情不对,竟是顺藤摸瓜,寻到了嬴政所在的营帐。
“千长大人,请止步。”
帐外卫士交戟,挡住了千长去路。
帐内盖聂闻声,握住了剑柄。
“左庶长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此帐。”
卫士看向千长说道。
“帐内何人?”
“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