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个头很大,比沈梦昔矮不了多少。
沈梦昔又拿出一块小蛋糕,放在棉手套上,狗儿禁不住诱惑,摇着尾巴又凑上来,沈梦昔摸摸它的脑门,“好狗儿!”
黄狗大概狗生中没有被如此抚摸,十分享受,喉咙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沈梦昔摸够了,“下回给你带好吃的,我走了!”
黄狗站了两秒,扭着屁股,一路跟着沈梦昔回了老齐家。
贾家院子里,一个老头把着杖子,笑呵呵地看着,“这小丫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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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齐家人欢聚一堂,除了齐有方一家回了青峰林场,其余能到的都到了。
齐有恒夫妇从进门起,就面色僵硬,鲁秀芝眼睛微红,低着头不看人,一头扎进厨房就不出来了。
齐周氏在厨房拉着妯娌问:“秀芝你咋了,老四欺负你了?告诉咱爹揍他!”
鲁秀芝摇头,眼泪甩了出来。
齐周氏吓了一跳:“咋的?真干仗了?”
鲁秀芝蹲下来,借着烧火,悄悄抹眼泪,“大嫂,你别问了,大过节的。”
齐周氏一笑,“行,那我不问了。”
晚餐摆了三桌,炕上加了个小炕桌,最小的几个孩子被安排过去,菜式和大桌一样丰盛,只是菜码小了。今晚的主食是元宵,蒸的、煮的、炸的都有。
沈梦昔一样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些青菜。抬头看着齐有恒的面色,又看看鲁秀芝,觉得肯定有事。
天黑了,院子里的冰灯都点起来了,老齐家的地势高,全村尽收眼底,红彤彤、亮堂堂一片。
齐保良张罗着,让小辈儿的表演节目,开了个家庭版的元宵联欢会。
居然唱歌跳舞的都有,齐老爷子端坐在炕桌后面,认真地看孙男娣女表演,就连齐有德都高唱了一首《东方红》。
齐宝满唱了《莫愁啊莫愁》,大家都夸她学歌快,热烈鼓掌。
齐保安和齐保康模仿陈佩斯、朱时茂表演了小品《吃面条》,居然一句台词都不差。
“哈哈!”齐保良指着他们笑,“臭小子,这几天没少看电视吧!”
齐有恒推脱抽烟多了,嗓子不舒服,没有唱歌,鲁秀芝更是躲在厨房忙着不肯进来,连节目都没看。
齐宝满十岁的小儿子李刚,在地上胡乱打了一套拳,口中嘿哈有声。——这是《霍元甲》看多了。
齐保昌的媳妇王红梅在县文化馆上班,她拉了一段手风琴《难忘今宵》。被沈梦昔暗中评定为质量最高的节目。
无论长幼,几乎每人都表演了节目,背一首诗,出个谜语都算节目,重在参与。
到沈梦昔时,她从衣兜里拿出手绢,摊开来,左手竖起食指,给大家看了看,将手绢盖到手上,又给大家看了一圈,然后对着手绢一吹气,揭开手绢,俨然变成两根竖起的手指,大家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齐老爷子更是笑得一口茶喷出来,咳嗽了半天。
沈梦昔一本正经地叠起手绢,装到衣兜里,“表演完了。”
“珠珠表演的最好,获得一等奖!”齐有德笑着大声总结。
“好!”众人都同意。
“啥玩意儿啊!”齐保安不服气地嘟囔,为什么妹妹几秒钟的表演,就胜过自己苦练多日的小品?他倍感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