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闹?”
季老太太却是已将季应之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一脸莫名,转而望向季樱:“你去过你大伯的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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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樱点了点头,拿眼睛去看季渊:“四叔带我去的,还有我哥……”
声音弱了下去,似是有些心虚。
季渊被叫到名字,回头看了看她,冷冰冰地翻了个大白眼。
“呵,你现在知道怕了?”
季应之冲动上头,压根儿顾不得季海的制止:“做这事儿的时候,你为何那般得意洋洋?你将我父亲的私塾闹了个天翻地覆,还想将里外的墙面都重刷的时候,怎不知道怕?”
他越说越来劲:“祖母,非是我气量小,实是这事,实在让人太过窝火。就算我有错,她又何曾将我父亲放在眼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老太太听得云里雾里,便有点耐不住性子,一拍桌:“怎么还要刷墙了?给我好生说!”
季海连忙站起来:“一点小事罢了,母亲别动气,到底樱儿还是个孩子,这事儿我并未往心里去,这会子便……”
“这倒奇了。”
不等季海把话说完,季渊便开了口:“那日他们兄妹是我带去私塾的,也跟大哥说得清清楚楚,所有事儿都是我拿的主意,樱儿不过是听我的吩咐罢了,四小子更是一个劲儿地在旁相劝。怎么二小子不敢来寻我的晦气,只敢欺负你妹子?”
“我便知道这种事,绝少不了你,既他们父子不愿说,你来说!”
季老太太这会子是真有点生气了,拿眼睛死死瞪住季渊:“快点,莫要让我催!”
季渊也没含糊,果然很是散漫地晃悠起身,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小樱儿不明白她大伯此举为何,所以跑来找我,让我帮忙拿主意。我想着,她平日里甚少能在家与大哥打上照面,于是索性将她带去了私塾,这去了嘛……”
末了他慢吞吞地道:“我们便瞧着课室中那些个摆设不顺眼,太过清冷,不吉利,我这才让小樱儿做主,给那私塾中添了些色彩,如此而已。不成想大哥竟因此动了大怒,二小子更是记恨上了……啧,早知道是这样,我还懒得忙活了。”
季老太太是在生意场上打滚儿的老人了,一听之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向季海的目光中,便添了两分冷。
“好,真好,这一家子,平日里和和睦睦,没成想心中揣着的主意,可一个比一个大!”
她寒寒地一笑,转向季海:“今儿若不是你的好儿子将这事儿闹出来,我还蒙在鼓里呢。平日让你看顾家中生意,你推三阻四,侄女儿自个儿的主意,开了个女澡堂子,你倒想往上凑了——这事儿我回头再与你细论,今日,先处置了二小子再说。”
她看向不情不愿跪在下头的季应之:“你可知你所为,绝非一件小事?毁一个闺中女儿的名节,往小了说,她这一生都毁了,往大了说,还要带累得咱们全家的名声!你的姐姐在婆家会抬不起头来,你的两个妹妹说亲会被人百般挑剔,咱家的生意也会受影响。你口口声声为家中着想,就是这样想的?可见不可轻饶!”
她喘了口气,看向季樱:“樱儿说,该如何?”
季樱抿了抿唇:“祖母能还孙女清白,孙女已经很感激了。旁的事孙女不敢置喙,全听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