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次,你这些话,可有半句作假?”
她沉着脸望向蔡广全。
“绝不敢骗您!”蔡广全连个磕巴都没打,一脸诚恳,“也是今日大夫人将我带来,我才晓得这几天,原来自个儿是被拘在您家的庄子上,那几位抓走我的大汉,看来都是庄子上的人,您只消抓来审审,自然真相大白。若有一个字是我编的,保佑我再也见不到我媳妇!”
本来嘛,季大夫人让他说真话,他确实说了真话呀,只不过,是她不愿意让众人知道的那部分真话而已,这报应,可报不到他头上!
“好,很好。”
季老太太一张脸冷到了极点,直到这时,方才扭头瞥了季大夫人一眼。
“他敢赌咒发誓,你敢吗?若这些事当真是你所为,你那二儿子的伤腿便永无法复原,要瘸上一辈子,这话你可敢说?”
季大夫人一愕,随即大惊失色,往后两步:“母亲,您不可……”
“唔,你不敢。”
季老太太冷笑一声,陡然声如洪钟:“我们家的好大夫人呐,孝顺长辈,疼惜小辈,柔善慈爱,通通都是假的!”
随着话音,她手里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咣啷一声脆响,茶汤四溅,杯子摔得粉碎。
季大夫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母亲……这蔡广全的话,如何信得?我……”
“你既信不过他,何必带他来我跟前。”
季老太太压根不给她辩驳的机会:“想来这许多事,你一个人也做不完,必是有帮手的,这无妨,我慢慢查就是了,究竟有没有这回事,你又到底做了什么,总会水落石出。现在我且问你——”
她一双眼鹰一般锐利,直直落在季大夫人脸上:“难不成,真被二丫头说准了?你如此恨三丫头,便是因为觉得,是她令你与二小子骨肉分离,更是将二小子被打断了腿的账也算在了她头上,可对?”
季大夫人正要摇头,一个激灵,忽地又迟疑了。
情况调转,她今日吃亏已是在所难免,此刻最重要是自保。与其强自争辩,倒不如痛快认下这个,虽仍是做错了事,却至少,出自于一片母爱之心。
“母亲,此事并非如蔡广全所说的那般,我虽确实因应之的事,有些迁怒于她,却……”
“我看未必是只因为这个吧?”
不等她说完,季樱忽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