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伯纳德的另外一个身份——政治掮客。他与众多的政客有私人交情,并且知道有哪些机构与合众国政务人员关系紧密。他知道如何正确运用“捐款”来维持自身所在企业与合众国政治势力的友好关系。
虽然听起来有点“不过尔尔”,但这实际上这可是一门高级艺术。毕竟想要合理合法又有效率的花钱,也是一门学问。即使是华尔街,也有一大票并不理解这里面道道的经理人,以及因为不明白这些道道而被扫出自由市场的公司。
43年大半的时间,他都在为向山等人名下企业在合众国游走,争取更有利于这个企业的法案或政策。
除此之外,他还负责为该企业收购特定技术公司的股权。
按照伯纳德的理解,以约格莫夫为首的研发团队正在研究一个庞大的项目。这个项目有诸多的“前置技术”——而比较尴尬的是,这些前置技术里,有一些部分已经被人研发出来,并且申请了专利。
有一些对保密工作异常有信心的企业,甚至连专利都没有申请,而是秘而不宣的将之运用在生产过程当中。
但是,让伯纳德有些无法理解的是,向山团队对这件事似乎有着变态的执念。他们不打算购买授权,也不打算接受“技术入股”的形式签订分成协议。
向山的思路在这位经理人看来沙雕且不可理喻。
这位大爷要么是购买下自己看上的专利,然后将之无偿授权给全世界。
要么就是连通过强制收购,将专利持有者的公司都吃下来,然后再把专利无偿授权给全世界。
当然,企业的财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所以,这才有了伯纳德的出场机会。
伯纳德的任务,就是推动立法,限制医用义体专利能带来的收益上限。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立法,来给医疗义体的利润率设置一个上限,甚至将这个上限尽可能的压低。
对于向山来说,这历法就意味着部分医疗技术企业预期收入降低。他可以在专利收购或者股权强制收购的谈判之中尽可能的压价。
当然,也有配套的政策。比如说,给部分医疗义体企业高额的补贴,以补偿他们在研发时的花费。
不过在有眼光的从业着眼中,这也只是“软刀子”。毕竟,“补贴对象”和“补贴范围”的不确定性太大了——远大于他们从市场调研分析需求、制造需求的行为。
而在保守主义者看来,这个思路简直不可理喻。他们认为,这种行为毫无疑问的会影响研发人员对医疗行业的热情,阻碍医疗技术的进步。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暗中活动的伯纳德,也被保守派的记者揪了出来,并被打上了“医疗行业撒旦”的名号。
“自由市场的信徒嘛。”向山毫不在意:“不用理会他们。而且作为研发人员,我得跟你实话实说,这种做法并不会阻碍研发人员提升医疗技术的热情。它只会阻碍资本家投资相关行业。”
“虽然它听起来不怎么‘自由’,但是非常倾向‘平等’。你自己说过啊,只要稍微找找,就能从驴党里找出一大堆指望将这件事做成政绩的政客。”
“老板,我能听出你语气之中的那一点点嘲讽。”伯纳德叹了口气:“您知道18世纪初的法兰西王国是怎么彻底输掉与布列塔帝国的竞争的吗?”
“嗯?现在是讨论历史话题的时候咯?”
老老迪摇了摇头:“王国成立了一家‘密西西比公司’,对标帝国的‘东印度公司’。只不过,法国国王一点也不尊重金融的客观规律,在自己国家内部吹了一个巨大的泡沫。这就导致整个十八世纪,法国都处于一片糜烂之中,然后错过了一整个实际——然后就是世人皆知的大革命了。”
“而他们的对手,则比较尊重经济学的一般规律。”
“您很尊敬的卡尔先生就认为,经济学是一门非常客观的规律。挑战自然规律是愚蠢的。尽管我们公司的研发团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但是,它应该不至于超越客观的规律。您多少也得尊重一点点客观规律。如果执意要摧毁它,您一定会在某一天被碰得头破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