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艳丽的眉眼略显憔悴而凝重,以经验来说,回到最初不代表她们过了关,所以也就没有太多惊喜的情绪。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立刻返身上了楼,准备提醒程双这个变化,然而在看到小姑娘站在二层边缘,扒着铁栏杆望向对面的落地窗时,便知道她应是已经察觉到空间的转变了。
床榻上依旧躺着那个少年,纹丝不动,仿若一尊假人,不腐不朽。
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在他身上的廖悦薇眼皮一跳,乍一看他躺在那里十分的无害,仿若陷入沉睡的美少年,可现在她却一点儿不敢大意,万一是个能随时跳起来将人瞬间拖入地狱的魔鬼,也说不定。
程双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有点困扰,心底还有一丝莫名的沉重,看了窗外的天空一眼,小姑娘转身越过床榻,想了想,走到床头柜,掏出一组没开封的蜡笔和彩色水笔,还有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在了那一叠纸上。
“走吧!”程双神色平静,拉起廖悦薇的手下了楼。
廖悦薇叹了口气。
面前的孩子似乎对于揭露了少年的痛苦往事而有些自责,始终垂着眼皮,没有一丝笑意。
冈察尔的名言,母亲的爱是永远不会枯竭的!
一位母亲,为了名声和事业,自己扮成男子便也罢了,偏偏,她的儿子不但不能表明身份,还要跟她一样,成天毫无选择权的装扮成异性,隐藏彼此的关系,混迹在女校整整十年,怨不得那个孩子眼神中的郁色越来越深。
他不是某些成年男性,不会被女孩子包围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也不是喜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装大佬,入学的时候他已经懂事了,怕是早就在母亲的身上得知这是一种欺骗和掩盖自己的方式。
所以他才会痛苦!
或许生日那天的中山装校服,是他每年中唯一能恢复原有装扮的日子,他却只能通过照片告诉自己——你是一个男孩子。
更不用说,他还有一个满脑子‘学校是终身的骄傲,而孩子却是终身的秘密’的母亲。
这是什么逻辑!
是因为单身未婚男性更能吸引到优秀的女教师,还是因为未婚有子让她觉得耻辱,难以面对这个事实?
廖悦薇不愿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一位母亲,偏偏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母亲都是无私且伟大的。
她不是不爱她的孩子,看那本相册就知道,可对比她的事业,显然这份爱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恐怕整座学校唯一知道少年身份的只有教导主任。
但是教导主任的工作性质让她完全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去开解他,毕竟她是严师,人前人后容不得两张面孔。
若对少年特殊,无疑会令他更难以融入女学生中。
廖悦薇本想安慰程双,但当她拧转花瓶,文件柜缓缓打开时,办公室内,几道身影同时转过身,直直的看向她们。
她闭了嘴,镇定的扫了一眼。
程双歪歪脑袋,先是看了眼身后的文件柜,在她们走出来的瞬间,柜子便呈现出被破坏过的状态,当年那些匪徒应该是强行从中间破开一个大洞,如今腐朽的木料似乎稍加碰触,就能掉下一块碎末。
小姑娘很快收回注意力,看向办公室。
满是灰尘和颓废的室内,正有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