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桃夭不由得苦笑起来,不知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
别说逃离,只要元辰不允许,她就算死只怕也死不掉;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留在这王府里肯定是不可能的。何况她再也不敢信元辰的话,更过不了自己心底的那个坎。
墙角的烛台不知何时悄悄的熄灭了,屋子里暗淡了下来,桃夭胡思乱想了一堆,最后还是没抵过重重压过来的疲倦,眯上眼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当她的呼吸变得平缓时,元辰才睁开眼。
他脸上的冷霜融化掉了大半,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温柔。他抬手轻轻在她额头上抚了一下,让她睡得更沉一些,又细心的替她脱去外衣盖好被子,才再次连被子一块儿抱住闭眼睡去。
清晨,桃夭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满的哼唧了几声,“好冷。”然后她自动自发的往旁边散发着无尽温暖热力的泉源处挪了挪,习惯性的贴了上去怀抱住那温暖的精腰,还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
下一瞬,桃夭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又习惯性的缩在元辰温暖的怀里,整个人一下子炸了毛。
他们之前的家条件也很简陋,连烧炕的柴火也得数着用,早就养成了晚上两个人挤着取暖的习惯了,以至于她每日都是在元辰的怀中醒来的。
可昨天她吼得那么凶,连要杀了他的话都说了,结果半夜又对他投怀送抱,这要是被他查觉了,那他得用什么眼光看她?
桃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瞟了瞟元辰,见他还熟睡没醒,才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做贼般缩起身子,轻轻抬起元辰的胳膊,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好让自己从他怀里挪出去。
可是才一动,旁边冰冷的被窝让她打了个寒颤,差点又贴了回去。
贼老天爷,这渊都也太冷了,扎在暖呼呼的被窝里抱着人大暖炉她都觉着还不够暖和,现在要放着大暖炉不用去滚冷被窝。
真是强人所难啊!
桃夭扁了下嘴,恨恨地骂自己:“桃夭,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不过就是冷一点罢了,你又不是没受过冻。”
住漏风滴雨的破屋子、睡在稻草堆里的苦日子,她也是熬过的;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她就这么娇气了?
将心一横,桃夭猛的一个翻身钻进了旁边的冷被窝里,双臂环抱着身子栗栗发抖,嘴里还不停的对自己洗脑:“不冷,我不冷……”
可……越说越冷,仿佛寒风不要钱般往她后脖子里钻,身上的被子也没比稻草暖和多少。
啊呸,还说是王府呢,东西都中看不中用。
等等……
桃夭眼睛一瞪,陡然反应过来,她现在住在元辰的九王府里,难道王府的柴火也要数着用不成?
再说昨儿晚上她跟他闹的时候也没觉得冷啊,怎么这大白天反而比晚上还要冷了?
她愤怒地伸出胳膊去推元辰,又发现身上只穿着白棉的里衣。
不对,昨天她可是穿着小袄被元辰裹在被子里的,怎么一醒来小袄就没了。
不用多想,桃夭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谁脱掉的。
她抡起手,朝着元辰就没头没脑的打了过去:“臭虫王八蛋,你到现在还不忘占我便宜……”
元辰早就在桃夭小心翼翼从他胸口挪开的时就醒了,只是他怕桃夭恼羞成怒,把两人原本就已经很僵关系弄得更加无法收拾,才故意装成熟睡未醒,由着她折腾。
被桃夭扑打了两下,他才故意装做刚刚苏醒,拽起被子又将桃夭圈住,才轻描淡写地道:“你是我王妃。”
桃夭这才回过味来,他是用这样的举动向她宣布这里他说了算,他占她的便宜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
“我还没承认……”桃夭冲着他吼;“下次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非砍了你的爪子不可。”
元辰对她的愤怒充耳不闻,一手压住她,一手拿过外衣穿上,套上靴子后就迅速的离开了床边,桃夭伸手拽了个空,只得先在床上找到她的小袄,待穿好再下床继续与他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