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映月无地自容,手捂着嘴,哭得浑身软倒:“弟弟,弟弟,你莫说了,我、我对不起阿松····我好想去死。”
卢溪月却冷酷无情的说:“你在离开肃州时就该一索子吊死了,这样大家都干净。现在估计你也舍不得。”
他说的都是真心的,如果他可以,他希望姐姐出家,而不是这样变成自己的拖累。但是姐姐既非清心寡欲之人,又被侯夫人煽动起对锦绣日子的一腔热络。
卢溪月想着那个小食铺,他会不时叫随从到那铺子叫一份蒸菜吃了。人家不过是个秀才的闺女,字都识得不多,却能这样硬生生的自己闯出一条路来,她那个店铺里的徐婶子,一个寡妇带个半大小子,现在生活不也经营得有滋有味?还嫁给了白捕头这样的实力派。
为什么阿姐就不能脚踏实地好好自己经营自己的日子?
这次残酷的话把她吓得安分,日后自己再为她选一门靠谱亲事,总比她跟着侯夫人不知天高地厚、何时摔得粉身碎骨都不知道要好。
“阿姐,我并非要伤你的心,我只是想要你清醒,夫人不是你的依靠,能发嫁你的只有我。所以夫人带你见什么世面、许什么心愿你都不要当真,更不能答应。”改嫁的母亲和仅存的兄弟,确实后者更有发言权。
卢溪月弯下腰,递给姐姐一块帕子,细如游丝的声音在姐姐耳边道:“娘做事随心所欲惯了,依仗的不过是侯爷宠爱,没了侯爷她什么也不是,她捅出天大篓子来有侯爷给她顶着,我们俩可没有这样的靠山。娘这般表示对我们姐弟的宠爱其实是我们的催命符,吃吃喝喝、女人家多几件首饰都不是什么大事,可你别忘了娘为侯爷生的小世子还没册封,别有用心的人在侯爷面前说句什么我必死无疑。”
······
这厢燕子岛上依然无忧无虑,朝看红日暮看晚霞。柳桃极力去游说冯娇娇,这快一年来冯娇娇晕船的毛病大为好转,柳桃拍着胸脯保证这是大船、绝对不会晕,冯小宝听说可以出海去在边上一个劲儿瞎起哄。
冯娇娇毕竟理智些,她去南泉都不曾带小宝,也不知道小宝能不能适应,远洋是极辛苦的。可她也不想和柳桃分开,柳桃又不愿和李春分开,所以每天就是“娇娇,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去吧去吧”。
冯娇娇一直在犹豫。而李春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回来都是深夜,甚至通宵呆在码头,男人的事情柳桃一概不管,只每天送些汤水过去,跟他说说话。码头上都是些面目粗鲁、光着膀子的汉子,李春怕她被冲撞也不让她多呆,她每次只把食物送到休息的棚子里,时间够的话还能陪他坐一会。
柳桃看着他走向自己还不忘把衣服穿上,虽然他自己很嫌弃自己身体但柳桃其实还是挺喜欢看的,油亮的棕蜜色皮肤上滚着汗珠,还黏着白沙,细腰往上变开阔,肩背厚实,啧啧,看着真是赏心悦目呀。
不过柳桃绝对不会说的,以免这人沾沾自喜,总是有大姑娘小媳妇火辣辣的眼光往他身上瞟,他已经够招蜂引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