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朝堂上的争吵稍微小了一点,张维贤便起身出列道。
看到张维贤站出来,文官们都是一愣,顾秉谦几人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张维贤为什么会站出来。
当初张维贤出头,是想要扳倒孔胤植,现在孔胤植也已经倒了,应该没有张维贤什么事了才对啊。
“爱卿有事可直言。”
龙椅上,朱由校淡然道。
“臣认为孔家当除爵,圣人由朝廷主持祭祀!”
张维贤躬身道。
“荒唐!”
“叛逆!”
“奸贼!”
……
张维贤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朝堂瞬间炸开了锅,文官们纷纷开口痛斥,哪怕是阉党的文官也一样。
对于文官们来说,孔家由谁来当衍圣公都行,就算是旁支也不是不行,这关乎道统,属于不可触碰的禁忌,当初蒙古人入主中原也不敢碰这个禁忌!
“静一下!”
看着犹如泼妇骂街的文官们,朱由校皱眉道。
看到朱由校不悦的神情,文官纷纷闭嘴,眼巴巴等着朱由校作主!
“张爱卿,为何忽出此言?”
等朝堂完全静下来后,朱由校才淡淡地问道。
“启禀陛下,孔家祸害百姓,侵占百姓良田,致使百姓沦为田奴,视律法如无物,如此缺德家族,又岂可替国祭祀圣人,又何德何能为国掌教化!”
张维贤无视文官们杀人的目光,义正言辞地说道,身上仿佛散发着正道的光芒!
“爱卿可有证据,若是敢谗言诬告,朕必不轻饶!”
龙椅上,朱由校冷然道。
看着朱由校大公无私的表情,张维贤心里那个腻歪啊,好人都让朱由校做完了,他却只能当恶人。
不过腻歪归腻歪,张维贤也不敢撂挑子,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启禀陛下,臣有证据!”
张维贤连忙将手中的档案举起,大声道:“陛下,开国之初,太祖册封衍圣公,赐地六十万亩,可如今,曲阜、宁阳、泗水、邹县,数地良田,大半个州府皆为孔家之地,州百姓几乎尽为孔家奴仆,陛下,这些都是孔家千百年来巧取豪夺而来。”
“另外,两年前,孔胤植妻舅魏然在藤县县城大街上驾车狂奔,撞死百姓七人,藤县县令惧孔家之名,竟令被撞死百姓家人赔偿魏然受损马车,七家百姓被逼卖屋卖田赔偿!”
“陛下,此般事情不胜枚举,臣已尽数记录在册,陛下可派人查辨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