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盛安被这么一质问,瑟缩一下,目光有些躲闪,“君堂兄这是什么意思……”
荆百仁跟荆盛君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荆百人对孙女盛安招了招手。
孙女幼猫儿似得磨蹭过来,他拉着孙女的手,拍了拍道:“安儿啊,方才传来噩耗,道齐君攻下熊地,我荆家派去五百人……唉!”
“方才族会上,盛宁闹着要问你的责,爷爷顶着众怒给你压下来。”
“这个当口儿,你再不跟爷爷交底儿,知道厉家吗?除了厉万媃的弟弟,全都被蔺人处死了。
你想荆家成为下一个厉家吗?”
两人一人红一人白,荆盛安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根本招架不住。
她瑟瑟缩缩将那匪夷所思之事说出。
莫说荆盛君,就连荆百仁都听得目瞪口呆。
孙女竟然是天女选中的身体?!
祖孙俩还没从这震惊的消息回过神,下一个接踵而至。
吉道天有两个,其中一个大是蔺吉道齐假扮的?!
荆百仁气的一噎,“我就说那批天辰玉绝对是蔺地的活土匪抢的!像话吗?!堂堂道齐君亲自下场打劫?!”
“爷爷。”荆盛君轻唤了一声。
“如此说来,爷爷,最新消息,说最近跟太子同进同出的女子……怕不就是那位天女?”
荆百仁立即反应过来,他笑容更加和善几分,拉着荆盛安的手,“盛安,你想不想见见你的天女姐姐?”
……
回返定安后,蔺吉道齐立即破例,给停灵在蔺宫的蔺道绣发了国丧。
国丧将持续一年。
太子宣布了她公主的身份。
世人大大震惊,原来大太保吉道天竟然就是多年前‘夭折’的那位公主。
因为被邪修挖了启灵玉,道绣不能石葬。
解闺璧陪着蔺吉道齐,在定安附近选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作为道绣长眠之所。
出殡的时候,道绣恢复了真容。
她穿着华丽的蔺色公主华裳,画着精致的妆容,额头盖了一块白玉,遮住了那骇人的空洞。
如此,她像是睡着的仙女。
蔺天行并未出面。
解闺璧对他是没有半分好感,自没有过问半句的意思。
她只陪着蔺吉道齐走完了全程。
大小姐看着默然的蔺吉道齐心中有些奇怪的。
她见过蔺吉道齐与道绣所扮的吉道天相处。
两人不似兄妹,更像君臣。
“道绣若是不知道那件事,她此生也许会快乐一些。”
解闺璧侧过头,静静等待下文。
“我非蔺天行亲子的事,在小时候,蔺天行一次醉酒吐露,让道绣听见了。”
解闺璧立马琢磨出蔺天行的心理。
他因爱生恨,与旁人生下那对兄妹,心中却放不下对吉祥天女的爱。
他对蔺吉道齐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抚养的呢?
蔺吉道齐又是多大知道这些的?
没来由,就很心疼他。
操持完道绣的葬礼,解闺璧决定回自己在定安的小院住。
蔺吉道齐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今日,入宫陪陪我罢,衔蝉奴。”
大小姐面色瞬间数变。
脸颊越来越红,欲言又止,模样十分为难。
见她样子,蔺吉道齐难得有了一分浅笑模样,“想什么呢。你住道绣的宫殿,我只是今日不想一人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