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们裹挟着百姓们,百姓在外,流寇在内,沿着东护城河匆匆向南而行,人人心中充满了侥幸。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张献忠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王泰还是年轻,算不上心硬如铁,又或是爱惜羽毛,不愿意落个千载骂名。
罗汝才看了一眼对方刀砍斧削的大阵,心头突突直跳,赶紧转过头来,催马前行。他心里有些遗憾,若是投靠这个王泰,不知道是怎样的结局。
流寇大阵滚滚向前,很快已经走到了东城门口,眼看着就要脱离卫军大阵。
上万大军,不少人都低下头来,心中失望至极。大军处心积虑,风餐露宿,准备了这么久,还是让张献忠给逃脱了。
襄阳城东城墙上,看着王泰妥协,流寇滚滚向前,刘朝晖的眼睛里面,就要冒出火来。
让张献忠这样逃脱,旁人可以接受,他却不能。
“看样子,张献忠又要逃脱了呀!”
赵应贵看了一眼眼神狰狞,紧盯着城下的刘朝晖,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可怜了那么多被烧死的百姓!”
“大人的巡抚宝座,恐怕是要坐到头了。”
郑二心知肚明,也顺着自己上官的话,叹息道。
“你们把心放到肚子里,大人的位子,会坐的安安稳稳!”
刘朝晖抬起头来,满脸冰霜。
“赵应贵,把你的火炮留下,该干什么快去,不要呆在这里碍事!”
赵应贵和郑二对望了一眼,赵应贵点点头,郑二摆了摆手,汝宁卫的炮手纷纷离开城墙。赵应贵和郑二也是跟着离开,也不留下一句话。
“大人,真的要这样做吗?”
杨当国看刘朝晖下了军令,炮手们纷纷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杨当国,遵守军令!”
刘朝晖头也不回,冷冷地回道。
“刘指挥使,可是大人有令,要放张献忠……”
“大人的军令,我没有听到!”
刘朝晖断然打断了杨当国的话语,他指了指杨当国,又指了指自己。
“你和我不是河南卫军,你我都是民壮,你懂了吗?”
杨当国还在犹豫,刘朝晖又低声说了一句。
“有时候,有些事情大人不能做,咱们就要替大人做。你不要忘了,大人的巡抚宝座,可是还没有坐稳。”
杨当国心头一惊,立即抱拳道:“全凭大人吩咐!”
他也心里明白,军中将士都是不愿意放虎归山,不然赵应贵和郑二也不会留下火炮,任由刘朝晖操纵。
他们和王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泰前程堪忧,关系着他们的荣华富贵,他们可不会任由张献忠摆布。
刘朝晖点点头,沉声道:“让兄弟们准备,对准了张献忠,听我口令就是!”
今天,他一定要来个石破天惊,让王泰的巡抚位子坐稳,也让王泰和河南卫名扬天下。
“大人,就这样让张献忠逃了,你回去怎么向皇帝交待?”
看到流寇从面前经过,顾绛暗道可惜。
“无所谓,大不了不当这个巡抚。”
王泰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百姓,叹了一口气。
“要我看着这些百姓惨死,我还是做不到啊!”
“大人,你做的对! 经此一战,张献忠、罗汝才元气大伤,要想恢复,恐怕要花些时日。”
顾绛幽幽道:“民生多艰,百姓本就困苦,何必再遭这些罪! 回头在报纸上好好的宣传一下,让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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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流寇是何面目,也让大人之爱惜百姓之名,传于天下。”
王泰苦笑一声,没有吭声。崇祯恨张献忠入骨,自己放走了张献忠,只怕崇祯那里很难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些做,到底是对是错?
他看了看周围,疑惑不解。
“流寇都退出了城外,刘朝晖和赵应贵在做什么,怎么看不到他们出来?”
顾绛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刘朝晖二人的身影,刘朝晖南阳卫的部下,也不见一人。
“刘指挥使或许和赵指挥使在城中救火,或是清理街道也不一定。大人,我这就派人去看看。”
王泰点点头,刚用继续说话,突然,一阵炮声响起,让他吃了一惊。
他听的清楚,那是河南卫的炮声,只有河南卫的火炮,才会如此凄厉,如此咆哮。
东城墙上硝烟弥漫,几十颗炮弹划着弧线,纷纷落入了射入了向南而行的流寇人群之中,引起一片腥风血雨,也带来一阵鬼哭狼嚎。
猝不及防,流寇人群之中一片骚乱,人人惊惶不安。城墙上的火炮不断打下,或是实心铁球,或是霰弹,连绵不断。人群密集,流寇们无法躲避,铁丸铁球飞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整个流寇大阵都乱了起来。
“狗日的官军,说话跟放屁一样!”
张献忠怒声喝道:“弟兄们,冲出去! 和狗日的官军拼了!”
罗汝才心底沮丧,也不吭气,打着战马向前。
“把百姓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