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样,他也不会故意给王泰好看了。这样的作为,只会显得自己小气,不会有任何作用。
“大王,你说圣上会不会惩处王泰,把他调走或是贬职?”
曹长吏还是按捺不住开口,朱恭枵瞳孔收缩,眼中的狠厉让人心惊。
“怎么,你很希望王泰被调走吗?”
看到朱恭枵眼睛里面的寒意,曹长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大王,是小人说错话了! 请你责罚小人吧!”
他赶紧跪倒在地,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脸上马上红了起来。
“好了,起来吧!”
朱恭枵摇了摇头,眼神迷惘。
“外有东虏猖獗,内有流寇降而复叛,天下动荡不安,河南更是死气沉沉,积重难返,圣上的日子,不好过呀。”
他抬起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似有所思。
“王泰有些狠劲,就看他能不能为国做事。他要是真如孙传庭一样清屯练兵,为朝廷做事,为圣上分忧,本王也许会给他几分面子。”
曹长吏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主人。难道说,王泰清屯,主人会主动退还屯田给王泰?
一阵风吹来,朱恭枵看了看天空,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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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叹了口气。
几月不见雨水,田亩歉收,不知收成又要少几分,河南的局势,只怕又会糟糕几分。
河南都司衙门大堂,争吵声不绝,门口站立警戒的卫士,也都是竖起耳朵偷听。
“王大人,一口气杀了六名卫所高级军官,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不能事先告知本官吗?你这样大肆杀戮,就不怕圣上归罪于你,就不怕毁了河南的大好局面? ”
大堂上,河南巡抚李仙风满头大汗,气急败坏。
也难怪他生气,王泰肆意妄为,大打出手,事情完了他才知道。
如此惊天动地的案件,他在任毫无建树,一派风平浪静,而王泰一来就石破天惊,这不是显的他无能和渎职吗?
“抚台大人,稍安勿躁,先喝口茶再说。”
王泰面色平静,也不生气。
“抚台大人,榜文上你也看了,这几个人侵占屯田不说,光是他们身上背的案子,已经是罪不可赦。下官也是没有办法,杀鸡骇猴,光明正大,秉公办理而已。”
王泰摆摆手,顾绛把文书递了过来。
“抚台大人,这些人的罪状,全部都在这上面,件件属实,人证物证俱在,大人可以仔细观看。”
李仙风接过文书,一页一页翻了起来,看到最后,脸色变的通红。
“大人,你也看到了,这些蛀虫个个罪责难逃,死有余辜,若是捅到了大人那里,反而让大人难做。这恶人,就让小人代劳吧。”
王泰见李仙风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轻声劝了起来。
这位巡抚大人,不知道河南局势之危,犹如一个巨大的火药桶,随时就会炸的河南、甚至整个大明粉身碎骨。他至今还在矫饰伪行,说什么河南大好局面,真是可笑至极。
“王大人,话虽如此,但你如此负气用事,一旦引起地方骚动,这天大的祸事,你承担得起吗?”
李仙风气消了几分,却是话锋一转,毫不客气。
“那些个被你斩杀的军官家属们,天天到巡抚衙门来闹,把巡抚衙门弄的鸡飞狗跳。你说,本官该如何处置此事啊?”
王泰微微一怔,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大人放心,下官已经上了奏折,将事情的缘由解释的明明白白,圣上就是要怪罪下来,下官也不会连累大人。”
王泰也是纳闷,历史上,崇祯十三年,大明朝廷曾在河南大力整治大贪巨恶,怎么河南的局势非但没有改善,反而恶化?
看来,人祸的成分,要远远大于天灾。这一点,从眼前这位巡抚大人的身上,便可见一斑。
“王大人,连累谈不上,但要解决此事,恐怕不能一味简单粗暴,只靠这打打杀杀吧。”
李仙风的话听在耳中,王泰微微一笑。
“不知李大人有何良策,能解决这侵占屯田之事?”
李仙风看着王泰,就像看着怪物一般。
“王大人,想要屯田种地,河南荒地多的是,又何必大费周章,去得罪各色人等,惹火烧身啊。”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要是王大人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官愿意和乡宦宗室斡旋,解决王大人的军饷,并提供相干耕牛、种子等物。不知道王大人以为可否?”
王泰看着李仙风,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河南有这样一位庸碌的父母官,当真是百姓之“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