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将军喜欢的是他啊……我们不能让将军为难。”
“将军。”房翊轻唤了一声。
仆固瑾瑜正眺望着远方出神,听见有人唤,声音清润中透着冰冷,她知道这是谁来了,猛然回头,房翊果然在。
“想不到你真的来送我了。”仆固瑾瑜道,脸上掩不住一丝欣喜。
房翊道:“将军送了信过来,我若不来,就失了礼数。”
“只是礼数吗?”仆固瑾瑜喃喃道。
房翊道:“来得匆忙,才下朝,没来得及给将军备一杯践行酒,祝将军此行顺遂、平安。”他恭恭敬敬地鞠躬拜下去。
仆固瑾瑜道:“你能来就是最好的践行了。”
二人沉默了,不大的长亭里透着沉闷。
“将军上次提及我二哥的事情,可有新的进展?”房翊本来不想在这个档口提起,毕竟也没到约定的时间,但是,他情不自禁地就想问。
当年他父兄战死,母亲一病不起,不过数月也撒手人寰,他收到了父亲和大哥的棺椁,却没有找到二哥的尸首。
仆固瑾瑜告诉他,她抓过几个南越国的探子,那探子无意中透露,曾抓过大唐的一个将领,那年岁和相貌很像他二哥房廷琛。
当年这就是一桩悬案,朝廷也派了一些人去南方做了调查,但是杳无音信。有人说房廷琛是受伤后就悄悄离开了,从此隐姓埋名,也有人说房廷琛是叛逃了,去了南越当驸马了,但大多数人认为房廷琛是被南越人杀了,然后毁尸灭迹。
短短数月,房翊痛失数位至亲,这也是他性情清冷的原因。
仆固瑾瑜抿了一下薄唇,道:“我不是要对你隐瞒,而是这件事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我已经让我信得过的人悄悄去探查了。”
她停顿了一会,又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即便找回来,他也不是你想象中的二哥了,听说,南越人对他进行了极大的摧残。”
房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若是能找回至亲,付出多少代价他都愿意。
“你弟弟已经去范阳了。”房翊淡淡道,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仆固瑾瑜道:“我知道,我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他,这就看章姑娘的本事了,若是他真的能治好临泽的腿,临泽就能接手仆固家的一切,到时我们……”
说到“我们”,仆固瑾瑜有些害羞,悄悄地看着房翊,“如果这一年内,章姑娘真的能治好临泽的腿,我会按照承诺,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不娶我。但是,如果她不能让临泽重新站立起来,一年之后,你要与我成亲。不管是你怎么选,我都不会放弃你;也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尽我所能帮你找回二哥。”
“你又何必执着?我没你想得那么好。”房翊道,“我在感情方面是个很吝啬的人,遇见了一个让我愿意大方的人之后,我就没办法再对别人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