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等人?”章雅悠问。
“嗯。”沈诚舒点点头,“等姑娘一起去喝杯茶。听说姑娘在江南有家茶楼,经营得有声有色,我也有家铺子,做茶的,想去姑娘去指点一二。”
他见章雅悠犹豫,急忙道:“不让姑娘白帮忙,我准备了谢礼。”
章雅悠笑道:“谢礼倒不重要,主要是我并不能给侯爷的铺子指点一二。”
沈诚舒叹气道:“唉,我本是个废人,姑娘自然是不愿意结交。谢谢姑娘上次的话,让我有幸看到了江南的一番景象。”
“……”这,章雅悠于心不忍,道:“侯爷何必自怨自艾呢。我没说我不去哦,只是我才疏学浅,未必能给侯爷指点迷津。”
“那请姑娘上车,离这里不远。”沈诚舒笑道。
到了那间茶楼,又气派又清幽,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茶香,里面布置巧妙,文玩古董随处可见。
沈诚舒要了一个雅间,带着章雅悠去喝茶。
章雅悠品着香茗,笑道:“侯爷请我喝茶直接说嘛。”
她眯着眼睛,看向沈诚舒,又道:“侯爷还是很好看的。”
好大胆的女子!沈诚舒内心小鹿乱撞!他的确生的好看,但他厌恶那些以轻浮眼光看待自己的女人。不知为何,章雅悠这么说,他不但不恼,反而又羞涩又紧张。
章雅悠很熟稔地给他斟了一杯茶,笑道:“是我言辞轻浮了,这杯茶给您赔罪。”
沈诚舒道:“你不必太拘礼。”否则就无趣了——这句是他的心里话,当然,他不会说出来。说来也奇怪,他那晚见了章雅悠后便在心里起了一丝涟漪。
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向来清冷自闭,很少参加各种宴会,但是,那晚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章雅悠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多像他养得那只波斯猫啊,又软萌又乖巧还那么聪明。
他母亲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他父亲是鲁国公,他是永宁侯,即便他腿脚不灵便,但他还有惊人的样貌,他还熟读诗书,他这样的家世无疑是尊贵的,放眼整个长安,出其左右的也不多。只要他想,母亲也好,父亲也罢,总归要帮他达成所愿的。
尤其是他已过弱冠,他那些弟弟都成亲了,他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公主已经急得团团转,又顾及他的感受而不敢直接催促。
若是他说自己有了心仪的女子,那母亲必然是竭尽所能也要把这个女子娶回府中。
这样想着,沈诚舒的心情愉悦很多,嘴角勾了勾。
章雅悠当然不知道他这会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觉得二人对坐有些尴尬,得找个理由回去才是,正要开口,沈诚舒说话了,就听他用温润的嗓音轻轻说了一句:“我听闻章姑娘文章做得极好,当年……”
“哎,您别提当年,我当年可是凄凄惨惨去了江南,过了两年才回来。”章雅悠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