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可是个正常人,跟你这种连最基本道德观都没有,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尊重的家伙完全不一样。”艾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berserker!你也认为征服王所表达的观点是争取的吗?”
呆毛王把目光投向艾伦,试图在这场王的宴会上寻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以证明自己坚持的王道并没有错,错的是征服王和英雄王这样的暴君。
“嗯——怎么说呢。”
艾伦轻轻敲打着桌子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
“首先,我不认同rider那番王者就应该忠于自身欲望的言论。
因为那会培养出太多的野心家,最终必将导致一个国家的混乱与分裂。
而他的结局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但同样的,他也明确阐述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人都有私心、有欲望,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踩着荆棘依靠信念的力量不断前进。
而王者的责任之一,就是如何管理好臣民的欲望。
既要让它在某种程度上获得满足,但又决不允许其跨过红线。
前者如果处理不好,臣民就会怨恨你,渴望推翻你的统治。
后者要是处理不好,就会导致整个社会道德底线的缺失,最终在金钱至上和穷奢极侈的风气下走向衰败、灭亡。
很显然,saber你就是没能处理好前者,所以才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失败。
而rider则是没有处理好后者,因此最终帝国分裂,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也都向后死于谋杀。
最后提一句,征服王那句不是王献身,是国家和人民为了王献身,实际上是整个封建时代大部分王朝统治者所共有的思维方式。
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和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而国家和人民则是随时可以拿来交易和牺牲的工具。
反倒是像你这样愿意把自己献祭给国家的王,才属于少数中的少数。”
“你的意思是……我太过于无私,所以才让臣民无法接近和理解吗?”呆毛王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没错!”艾伦认真的点了下头。“要知道在被冠以王的头衔之前,你首先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且有独立思想、意识、情感和欲望的个体。告诉我,saber,你在成为王之后,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这个少女还存在吗?如果不存在了,那么你的臣民又如何会相信并追随一个无情到连自我都能抹杀的王呢?”
“我……”
听到这番解释,呆毛王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有多么严重,汗水顺着额头淌了下来。
因为在统治不列颠王国的时候,她彻底舍弃了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个体的身份,将自己上升至整个国家意志的具现化,从而忽略了国家是由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组成。
当这些活生生的人不再相信和追随自己,那么这个所谓国家意志的具现化,自然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啪啪啪啪……
金闪闪和大帝不约而同鼓起了掌。
后者更是大声称赞道:“说得好!王亦是人!而人是有欲望的!如果太过清高,就必然会被臣民所疏远,最后走上众叛亲离的道路。”
“你先别得意,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艾伦打断了大帝想要继续宣扬自己那套理论的念头。
“虽然saber的做法有些过于天真,但她起码明白王者的责任是什么,并且愿意朝着好的方向去努力。可你呢?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承担过责任,甚至没能真正意义上把征服的土地纳入自己的统治。作为一个平民,我宁愿生活在saber统治的国家,也绝不会愿意生活在你那个千疮百孔混乱无比的帝国内。”
“哼!也许吧。那么berserker,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对于王的理解如此深刻,为何自己不愿意做一个贤王的榜样,而是选择了逃避呢?”大帝意味深长的质问道。
艾伦漫不经心的回答:“原因很简单!因为由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来统治整个国家,是一种既落后又愚蠢的制度。我鄙视这种依靠血缘关系来继承权利的模式,而且权利也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我追求的东西从始至终都只有一样,那就是力量,强大无比且足以弑杀神明的力量。”
“哈哈哈哈!这回答还真是符合你的风格呢。”金闪闪再次兴奋愉悦的大笑起来。
尽管最开始的时候,他对这场所谓的王之宴会并没有抱太大期望。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本届圣杯战争要远比自己想象中更有趣。
不管是有着纯洁灵魂的saber,还是始终忠于自己欲望的rider,又或是给人一种十分神秘感觉的berserker,都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狂战士呢。”艾伦抿起嘴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大帝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光了里边的酒,用一种充满遗憾的语气说道:“真是扫兴啊!这么好的宴会,最后居然会被一群讨厌的老鼠搅合了。”
“不!我的看法刚好和你相反。这些老鼠不正好适合拿来做饭后运动吗?”
说着,艾伦缓缓站起身,将目光投向庭院中的几个角落。
下一秒……
无数的黑影从阴暗中献身,以极快的速度把城堡内的庭院团团围住。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黑衣人就是言峰绮礼召唤出来的从者——assassin。
远坂时臣终于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