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定陵杜氏,杜基姑且不说,这杜袭肯定要想办法招揽。
如此一来,以后类似这种奔袭的任务,交给他来随军就好。
“你这种大事,可是要掉脑袋的。”杜袭摇了摇头。
“欲成大事,当然要担着点风险。”戏志才笑道,“直说了,我从泰山过来的,现在是泰山郡的郡丞。官面上,是这个身份。”
杜袭闻言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泰山郡的情况颍川有传闻,一伙流窜在泰山山脉的黄巾贼人,混到泰山郡守的位置,实在无法想象。
现在大概懂了,戏志才帮忙出谋划策,那一切的确会顺利许多。
只是他更想不明白,泰山贼过来颍川郡干什么,还要冒充赵慈残部。
“你们……你们是打着赵慈残部的名头,劫掠地方来了?”杜袭立刻想到其中关键。
“子绪,你不该那么聪明,你这样我还怎么放你走?”戏志才笑道。
“还不是你,诱导我说出这番话的?”杜袭没好气的怼回去,“就算杜某没说出这番话,你会放过杜某?”
“或许呢?反正现在是不可能了!”戏志才摇了摇头,“反正你还有个兄弟,到底还有一条退路。教主并非那种目光短浅之人,如今已经开始开班授课,培养自己的人才。趁着班底没成,尚可雪中送炭,若是晚了,以后锦上添花,还要看他要不要。”
“他?培养人才?”杜袭只觉得听到什么稀罕的事情。
“教主本身才学并不低,年纪轻轻学识不亚于你我。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请来经学大家郑玄,为他授课三年……”戏志才低声说道。
郑玄之名如雷贯耳,且说他昔日在颍川书院也讲过一段时间课。
对颍川书院的学子来说,也算是授课恩师。
“郑师没事吧?”杜袭可不认为,郑玄会那么好说话,为反贼授课三年。
“只能说郑师的身体和精神,比以前好了不少。”戏志才笑道,“其实泰山那边的好东西不少,比如说满满的一个藏书室,里面的书籍全部对外开放,随便翻阅和抄录……”
听到这里,杜袭的呼吸已经稍微有些急促起来。
任何一个读书人,都无法拒绝满满一屋子的书本。尤其还可以随意翻阅抄录。
见杜袭已经心动,戏志才饶有兴致的说道:“郑师曾经询问教主,免费开班授课,想方设法收集书籍,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培养人才?当时教主是这样回答的……”
横渠四句最初只是张钰说给郑玄听,后来郑玄说过孙乾和国渊听,两人在课堂上说给学生们听,最终是传到每个人耳中。
如今通过戏志才之口,传入杜袭耳中,依然是震耳欲聋,发人深省。
“子绪,如今奸臣当道,宦官擅权,陛下昏黜……在他们那里,你能看到希望吗?”戏志才眼看对方开始沉思,立刻补刀,“我认识的杜袭,可不是贪求荣华富贵之人。”
“志才又在激我……”这点伎俩激不到杜袭,除非,他自愿被激,“也罢,既然你说得如此美好,便随你去泰山看看。只是说好了,若不满意,我要走,你不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