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必须强调是“时人”,被当时的人所诟病。
如果站在朱翊镠那个二十一世纪灵魂的角度,张居正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算啥。
不就是生活奢侈了一点吗?可钱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呀!他为大明挣的钱粮可供大明未来十年开销用度。
不就是找几个美女尝个鲜儿逗个乐儿吗?日理万机身心俱疲,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让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给他温枕解乏,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说那是一个三妻四妾男尊女卑的年代,就是朱翊镠灵魂所处的年代,不也是二奶、三奶、四奶乃至n多奶的包吗?
男人越有钱,越容易变坏。
这是人性的劣根性,自古至今都特么一样。
扯远了。
必须承认,张居正的病是由于久坐太累加上压力太大引起的,基本上都认为他是劳瘁而死。
但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压力大就越想放松缓解。
张居正也是人,而且是个正常的男人,只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需要借助药物而已。
如此一来,他的身体更是被掏空了。
工作本就将他掏得差不多,再加上生活……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如何吃得消?
尽管朱翊镠问得十分委婉,可张居正也不好回答。
朱翊镠抱着极大的热情与诚意说道:“张先生,请听我一言,不要再吃任何补药了。”
张居正沉默不语,但看得出来满眼都是感激与震撼。
朱翊镠接着说道:“当年,张先生辅佐皇兄开创万历新政,第一步就是振衰起隳,整饬吏治,惩抑豪强,整顿驰驿,清查田庄,对于朝廷来说,无一不是泻药。”
张居正微微颔首,感觉眼前的潞王爷,好像,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潞王爷了。
他眼中的潞王爷,像所有人眼中的一样:不着调。
可此刻,居然论起医来头头是道,论起证来也有模有样。
怪哉!
朱翊镠继续:“正因为先生振衰起隳,因此,几年下来大见功效。如今,张先生的身体,便如同国事一样,唯一能做的不是补,而是泻。”
张居正觉得今日之朱翊镠的话很是中听,他点头道:“潞王爷说得好,臣一定按你说的做。”
朱翊镠本想多坐会儿,感觉还有许多掏心掏肺的话要对这位任劳任怨的首辅说。
但瞧着张居正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知道他体力很难坚持,只不过是在强撑。
所以起身意欲告辞,想着还有些话直接交代大管家游七算了。
于是说道:“张先生,你先好好休息,待明儿个我再来看你。”
“多谢潞王爷关心,臣……”说着张居正就要起身。
“躺下,躺下,张先生不必起来相送,我怎么来的怎么去,付大海还在外头等……”
忽然,朱翊镠听到一阵逃跑的脚步声。
靠,这孙子,好你个付大海,居然敢偷听!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朱翊镠压住心头的火,冲游七道:“你随我出来,有些话需要跟你好好交代一番。”
“好好好!”经过刚才的交谈,游七对朱翊镠早已另眼相看,深信宫中传言不实,对潞王爷肯定是误会了。
所以游七都不看老爷一眼,便连忙答应,跟随朱翊镠出了卧室。
刚一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潞王爷,对小人有何吩咐?”
朱翊镠一本正经地道:“首先,记住,别人以后叫你七爷,别答应,骂回去。”
游七一愣:“啥?骂,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