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竟能想起,还真是难得。
苟旬心中纳闷,他在皇上跟前伺候也有二十多年了吧,从皇上登基之前就跟在皇上身边了,这件事,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十几年前...
想了下,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对了,十几年前,他出宫办了一趟差事,有约莫一个月左右不在宫中,回来之后,听闻皇上有阵子睡不踏实,他还斥责了手底下的人,怪他们伺候不周。
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真是巧了,若是那医女没死,指不定现在还有些造化。
犯事?这后宫之中,想要一个身份低微的医女犯事而死,可是容易得很,莞贵人!!!
哎,若是莞贵人,那魏家女子也只能是枉死了,莞贵人早就病逝了。
“看来,郁苏那小子这次倒不见得是胡闹,那魏家小女子该是有些本事的,年轻嘛,对这些不同一般的女子,自是觉得稀奇些,想来,今日这最后一场考试该是挺热闹的,...朕让西玥传了口谕,医管所设立之后,会酌情取用这次考试出众的考生,这弄出个女榜首来...”
皇上到底是皇上,所思所想,总比常人宽远一些。
“皇上,医管所是朝廷所设,取用之人,即便暂不够资格设品阶,也是官身,咱们大渊朝的规矩,女子不得官身,这倒无需多虑,再则...”那女子已是出格,总不会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医管所的事可不是她一介女流能参和的。
这和参加资鉴考试是两码事,目前来说,资鉴令考还只是民间医术界的事,与朝廷没有半点关系。
皇帝听着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许是觉得自己想多了,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这次她救治郁苏也算有功,若是今日表现也不差,说明的确有些真本事,这次是朝廷第一次派人主持考试,除了他们杏林会给的荣誉,朝廷总要表示一点意思,这样吧,你让人传个话...”
皇上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似是一时间没想好怎么意思比较合适。
苟旬低首垂听,等候皇上吩咐,心中明白,皇上到底还是想给西陵王几分颜面。
西陵王主持资鉴考试,若没点彩头,未免显得寡淡了些,也是不想西陵王因为刺客的事多想了。
当皇上难,当爹也不容易啊。
“这样吧,谁得魁首,御赐金匾妙手回春。”
这是考试,赏赐金银珠宝未免不太妥帖,那就赏赐金匾。
“哟!这可是皇恩浩荡了,就看谁有这本事了!皇上体恤,奴才这就去办。”
有了皇上御赐的金匾,就算是女子,往后行医也方便许多啊,这当真是恩赏了,就是不知那魏小娘子有没有这般造化得了这块金匾。
也是是巧了,皇上还对她那位姑姑有印象,这次郁世子立下大功,而正巧魏家那女子又救治了世子,这才让皇上行了这番恩赏。
哎!他都能想到那魏清欢可能死于非命,皇上当时没细想,回过头来稍一寻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算是顺势对魏家一点弥补,能让皇上十几年还有记忆的医女,可惜了,当年是没瞧上。
苟旬刚转身吩咐下去,准备出宫亲自去办这件差事,却在这时得了个大消息,当即脸色大变,急匆匆吩咐了一句转身就一路急跑返回乾坤殿。
刺客找着了,人就在宫外,还是自个儿绑着自个送上门的。
这年头,什么稀奇事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