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听话,我并不介意饶你一命。”
事实上,他已经在空石戒中找到了青华印的原本,其保存得极为小心,并不是以兽皮抑或图纸,木简保存,而是刻于一木瓶之上,印法藏于木纹,很是隐蔽。
若不是他事先接触过,又有意寻找,怕是也会错过。
“你想要什么?”赤身眼皮微动,问。
“你们所修行的法门。”林末直言不讳。
“你指的是,啖肉壮体真法?”老僧心头一动。
“这个我可以给你。”他补充道。
“不,是东极青华长生经的青华印。”林末微笑。
“.......”赤身沉默了,“你很了解我们。”
林末没有说话。
“既然你知道,必然清楚新法修行很难......”
“我只需要印法。”话语被林末打断。
“我明白了.....”感受到林末身上越来越危险的气息,赤身屈服了。
慢慢的,他开始叙说,不时用单独的一只手示范。
看着林末很认真的模样,他也放下了心。
青华印很难,很繁琐,再是天赋卓绝的人也无法一遍便能记住,这便意味着对方不会很快将其杀掉。
而人只要不死,便有机会.....
半个时辰过去,终于结束。
林末满意地点点头,对照之下,一切不差。
噗。
林末捏住赤身的脖子,将其整个人提起来。
“不得不夸奖,你很诚实。”
“你..?!”赤身整个人拼命地在扭动,甚至顾不得手掌的剧痛,两只手使劲地拍打着林末的手臂。
其才说了半个时辰,正在喘息休息,根本没有料到事罢林末翻脸,再加上体内不知怎么回事,意劲空前的疲软。
因此毫无反抗之力。
同时他心里很是奇怪,为什么林末表现出对青华印很感兴趣的模样,却突然下死手。
难道是.....
他心中冒出一个不敢相信的念头,只是下一刻,强烈的痛苦与无边的恐惧迫使他根本来不及过多思考。
“我...愿意臣服.....也愿意为你保守身份秘密......”
只可惜脖子之上力量越来越大。
“你说过...不杀唔.....”
咔嚓。
林末面无表情,最终猛然用力,将手里坚硬犹如顽石般的脖骨掐断。
看着赤身脑袋,手臂无力垂下,却也没掉以轻心,另一只手握拳。
噗!
在没有意劲阻挡下,磅礴的气力贯穿始终。
赤身枯瘦的躯体被直接塌陷一个大洞,五脏六腑,胸膛脊椎,通通被一拳捣毁。
丢开尸体。
林末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疏漏后点点头。
若是正常情况下,他并不介意收一个打手,帮助处理杂事。
只是目前以他的毒性,很难控制宗师级高手,更何况......
他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更何况他一想到当夜宝光寺所见的尸骸惨况,心中杀意便难以抑制。
他确实无法接受赤身这种‘人吃人’的修行方式。
至于保守秘密....
林末心情平静无波。
气量决定实力,实力也支撑气量。
当能够徒手杀宗师后,他便准备养一养真正的无敌之意。
足丈山河,拳斗海内,并不是空谈。
当然,这并非指如刺猬般,行走至极眼高于顶,处处以显高人一等,眼中更是目中无人。
那不是无敌,只是傲慢。
比起那种人前显圣,他更喜欢天下豪杰前,一拳既出,世人俯首,只管退避三舍!
只是实力还不够啊。
林末回想起当日遥遥与他对峙的数道气息,煌煌如烈日。
大宗师...甚至更高?
是啊,还不够。
..................
次日。
灵犀别院,內府。
清晨的雨沿着屋檐,滴答落在地面。
薛睿穿着明显比之前的院首衣着多了几丝金线的衣服,站立于院门前,距离那薄薄的雨帘只差半步。
甚至于鼻尖都已嗅到了点点雨意。
他方才从屋内走出,细雨中两道黑伞走来。
是两个彪形大汉,身上穿着灵犀别院的教师制服,走上台阶后,放下雨伞,朝薛睿行礼。
“方金(吴洋)见过院首!”
薛睿点头,看着虽然行色匆匆,但精气神明显较之以往灵台一脉被压,要充足不少的两人,轻轻点点头。
“倒是辛苦你俩了,查出昨夜是何情况了吗?”
“宝光寺方丈普渡圣僧亲自前往淮平总府,向副军主周鹤说明情况,言及昨夜天变为其寺内讲经堂普身首座,与早年仇敌了结恩怨所致,对城内造成的损失,会有人上门弥补。”吴洋轻声说道。
“普身不过前些年刚好突破宗师,据传还是得益于之前宝光寺积攒的舍利子勉强突破,寿元无几,凭什么得罪一个威势如此大,堪比大宗师的仇敌........”薛睿摇头,轻声叹息。
不过这种事,当事人都不愿伸张,即使大多数人都察觉到不对,可又有什么办法?
毕竟对方可是大宗师啊,这种强度,即使是放眼他们灵台宗,也是一方长老。
随后薛睿又一一细问了昨夜的细节,以及那莫名出现的高手强者身份。
结果一无所获后,有些失望,便准备将两人挥退,只是还未出声,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云英那边进展如何了?”他问道。
“这.....”方金负责跟进此事,说话开始犹疑。
“怎么了?有事说事。”薛睿皱眉。
“前些日子,云英院首写了封信,只是林师弟好像直接拒绝了,当场便撕毁来信,随后云英院首便再未提起此事。”方金一咬牙,轻声说道。
“倒真是个暴脾气,不过从其行事经历来看,倒也正常....”薛睿脸上出现怪异的表情,一想到云英吃瘪的模样,便笑了起来。
“那院首的意思是?”方金沉声问道。
“我的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云英将其请不回来,自然是得我去请了....”薛睿苦笑说道,说得身前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应声,只是讷讷不语,当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