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太太听了,觉得如此甚好:“让旸儿去最为妥帖,既不会显得是公事上的叨扰,也免去了你姑娘家抛头露面的不便。”
“儿也是这么想的。若因为感谢信国公抓了恶贼,也该是袁知州去拜谢,我去便显得越俎代庖。若是因为救了浅喜,那我去又显得过分重视。思前想后,还是旸儿去一趟最好。”
万宁明白岑平的意思,浅喜即便脱了贱籍,对外她仍是家仆的身份。当家主君为了一个女使登门拜谢,好听点说是知恩感谢,不好听的就是借此巴结。
如此,岑旸去确实更合适。
他不是当家主君,却是长房嫡子,更与信国公同为大儒姜孟鹤门下,轻重都正好。
唯一遗憾地是,自己不能见见这传奇人物了。
万宁暗叹。
第二日,杲杲出日,暖暖明阳,在莲山书院求学的岑旸和岑昶回来了。
两个有出息的嫡亲孙子回家,老太太自是十分高兴,一早便让小厨房准备了枣泥茯苓糕、栗子饼、芝麻方糕,又炸了一碟子的小鱼干,说是岑旸爱吃。
香喷喷的炸鱼干不但引得万宁口齿生津,更让她怀里的小雪猫馋的喵喵叫。
岑老太太瞧着这一人一猫盯着鱼干儿两眼放光的模样,忍俊不禁,忙叫段嬷嬷再吩咐厨房炸了一碟子过来给这一大一小解馋。
万宁和小雪猫便咔哧咔哧嚼着香酥鱼干儿,一边想着这位爱吃鱼干的哥哥大概也是
快到晌午时,两兄弟终于到了家。
他们先到集福堂拜见了岑老太太,万宁也在旁见过了两位哥哥。
弱冠之年的岑旸身形颀长,白衣洁净,如琼枝美玉,散发着淡淡的华彩,看得万宁一呆。
这世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相貌可以与她父亲媲美的男子。
“祖母,孙儿这次回来,见您气色更胜从前,想必是宁儿妹妹的功劳。”岑旸说着看向万宁,嘴角带着暖暖的笑意。
岑老太太呵呵笑道:“宁儿进府后确实给我添了不少乐。”
说着,看着万宁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嘴角,暗示万宁嘴角有东西。
万宁拿手轻抹自个儿的嘴角,发现嘴角上沾了小鱼干的碎末儿没擦干净。
这才明白岑旸刚刚为何瞧着她,一脸好笑的样子。
竟是自己吃东西嘴没抹净,让他笑话了。
不过万宁倒不在意,爱吃又不是什么错事。吃,才是人生奋斗的源动力。
想到这,万宁伸手取过栗子饼,心安理得地继续吃吃喝喝。
只是,很快她就觉察岑昶的目光时不时就会扫到她这边,且眸光里充满了怨恨和厌恶。
大概是因为岑昶心底认定她是外室的女儿,为他母亲鸣不平才会如此吧,万宁这样想着,也就不计较岑昶不善的目光了。
给祖母请了安后,岑旸兄弟二人便准备去欣荣苑见房氏。
万宁放下茶点起身相送时,岑旸忽然问道:“阿宁可要一起去看看母亲?”
万宁抬眼看了看他,脸色微有茫然。
岑老太太见状,替万宁解围道:“宁儿现如今日日都能见着母亲,不差这一会,你们兄弟多日不回,你们母亲想你们想得紧,还不快去。”
岑旸也不强求,拜过祖母,迤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