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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宁等人到了樟树前,看着赤黑色披风包裹着一人,躺在树下的青石板上,脸朝内看不出是谁。但露出的头发上戴着粉色蝴蝶绢花,那是万宁昨日早晨亲自为浅喜挑的。
万宁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曹司理,过去看看。”岑平扶住万宁,吩咐曹司理过去。
“不,我去!”万宁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站得稳当些。
“宁儿,你别过去,让曹司理他们先看看是不是浅喜。”岑平瞧着那躺着的人一动不动,也是担心万一是浅喜,万一真得惨遭毒手,让不能让万宁瞧见浅喜的惨状。她怎么受得了。
万宁摇摇头,她轻轻推开岑平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大樟树底走去。
“通判,我陪四姑娘过去看看。”曹司理建议。
“一起过去!”
岑平话音刚落,就听万宁说道:“都不要过来!”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岑平忽然明白了,万宁之所以强撑着要过去,是因为她也担心是浅喜,也担心浅喜遭了毒手。如果是这样,那万宁肯定不想浅喜最后的惨状被在场的人看见,特别是男子。
想起之前那些衣衫不整、惨遭毒手的姑娘,虽然此时浅喜包在披风里头,但谁也不知道披风里面是怎么样的情况。
万宁这是要保住浅喜的名节。
念及此,岑平拉住了曹司理,他们静静地看着万宁走到树底。
万宁蹲下身,颤抖着伸手去掀开包裹着的披风。
披风下面露出了浅喜有些潮红的小脸。
万宁探了探她的鼻息。
呼吸轻缓。
万宁的泪水猛地就涌上了眼眶。
还有气,还活着。
再动手掀开披风一瞧,衣衫齐整,看着是没遭受侵、犯。
“浅喜、浅喜!”万宁轻拍浅喜的脸儿,不住地唤她。
岑平和曹司理闻声,立马明白浅喜还活着,快步上前帮忙查看。
曹司理懂些医理,为浅喜诊了脉,然后对万宁说道:“浅喜姑娘只是中了较多迷、香,所以昏睡不醒。”说着,曹司理瞄了一眼浅喜的身上,见衣衫整齐,不像受过伤害的样子,便用极轻的声音对万宁道:“先带浅喜姑娘回去,请婆子为她检查下。”
万宁知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她点点头。
曹司理便吩咐人赶来车子,将浅喜抱上了车。
万宁正准备上车同去,却听得几声猫叫,回头一看,在青石板的边上有一个簇新的竹笼,里头有一只雪白可爱的小猫正透过竹笼缝隙瞧着他们。
这猫怎这般眼熟?万宁脑海中有电光火石闪过,却因为太过疲惫与伤心,一时间无法想起。
但这里忽然多了一只装在笼子里的猫,且看着像是大户人家娇养的猫儿,不像是这里庄户养的,或是野猫。万宁便觉得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