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驰咬了咬唇,吼道:“你只知道听曾祖母的,听大伯的,却从来没想想我的感受!
他们在时,你什么都不用管。终日喝茶逗鸟,到处溜达,做一个富贵闲人。
他们不在时,你当甩手掌柜,却要我在这里忙忙碌碌,不可懈怠。
我想出门闯荡,你就怂恿母亲以死相逼,你这个父亲何时顾及过我这个儿子的感受。”
余安虽然软弱无能,但也容不得儿子当面这般顶撞。
他抬起手指着余驰,哆哆嗦嗦地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家里从未短了你吃穿,让你过得锦衣玉食,却养了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余驰薄唇轻扬,戚戚一笑:“忤逆不孝?父亲,到底什么是忤逆不孝你可明白?”
余安气得发抖,他扬起手想要打余驰,却被梁氏拦腰抱住,哭着哀求:“夫君,你息怒,驰儿不过是累糊涂了。”
余驰看着面前的父亲母亲,无可奈何地闭眼叹气。
余安被梁氏拦着,高抬起来的手没能落下,心中怒火更盛,正欲发怒,就听万宁道:“好,驰小郎已经承认知晓了藤竹找过我们之事,那么余三郎,你也坦然承认吧。你也知道对不对?”
余安一愣,手落了下来,脸色青白交加。
“对,我也知道。”余安推开梁氏,退后一步,坐到了椅子上。
他接着说道:“那日藤竹跑到我院中找娘子,被我给撞见了。
我问她有何事,她支支吾吾不肯说,被我唬了两下,就要跑。
结果怀里掉出一包银两,我抢先捡起,足足有二十两。
我问她这银子从何而来,她才哭哭啼啼地说道这是她的赎身银,她找娘子就是想要赎身。
我知道她家里情况,根本不可能凑不出这么多银子。我怀疑她是趁祖母离世偷了东西出去典卖,便扬言要让管事的来审问。
她吓得当场就将你们找了三喜打听祖母消息的事说了。”
万宁听后,说道:“所以驰小郎提出藤竹是被外头人杀害,是担心我们怀疑这府里的人,特别是怀疑到你。而你怀疑藤竹是被灭口,是因为你很清楚老太君说了些什么事,那些事可能会给藤竹带来杀身之祸。
余三郎,你到现在都不肯说实话吗?
过去余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不敢直面。”
余安连连摇头:“什么事都没有。”
余驰发出一声嗤笑,惹得余安怒目而视。
万宁见余安执迷不悟,只得直截了当道:“既然余三郎你不肯相告,那就让我猜一猜,是关于您父亲兄弟三人的死对不对?”
余安嘴唇发白,紧紧抿着,目光闪烁。
万宁继续道:“当年余大郎母亲得知自己吃了一个女婴,而这个女婴还是拿自己的亲生儿子换来的,惊吓加伤心,竟得了疯病,然后还用这般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么余大郎母亲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是谁告诉她的?是余知、余明还是余礼?又或是年幼的你?”
余安身子剧烈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