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襟帆暗暗吁出胸中憋了许久那口气,笑着走过去,俯下身探探她的额头——很好,凉凉的。
姜婳不闪不避,凝视着他温和的眼:“谢谢叔叔。”声音还是哑的。
梁襟帆意外地挑眉,令他的眉眼多了几分罕见的俏皮:“你叫我什么?”
女孩笑而不答。梁襟帆看着她吃了药,“饿了吧?不过你刚吃完药,要过一个小时才能吃东西。我去煮点粥,你可以再睡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姜婳觉得自己已经基本没事儿了,掀被坐了起来,却发现没有鞋可以穿,干脆光脚踩在了地上,笑眯眯的:“已经睡饱啦!我帮你一起做饭吧?”
看着那两只洁白纤细的脚晃了梁襟帆的眼,好像两只小白兔在挪动。
“不用,你要是不睡,可以去客厅看电视。”梁襟帆说完,匆匆转身出去,脚步有些仓皇。
姜婳没注意梁襟帆的异状,既然梁襟帆不要自己帮忙,她也不好意坚持,但也不能真的心安理得看电视,等着主人家做饭啊。
姜婳想了想,走到客厅那组宽大的灰色沙发边,蜷腿坐上去。梁襟帆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她抬头,正好对着淘米洗菜的主人。
不好伸手帮忙,那就陪他说话吧,姜婳觉得这样也就不算太失礼了。
说什么呢?
一直以来,梁襟帆都是两人之间主动找话题的那个,现在轮到自己,却逼死了几乎全部脑细胞也想不出来。
梁襟帆也知道姜婳就在自己背后的沙发上,本以为她要看电视,可是半晌也没听到预料中应有的动静。他疑惑回头,就见到小姑娘软软靠坐在沙发一侧扶手边,两腿蜷缩在身下,身上依旧是自己那身宽大得好笑的睡衣,蹙眉咬唇,一副伤透了脑筋的模样。而他的心,不觉又漏跳了两拍。
“怎么了?想什么呢?是担心学校的事吗?今早我又给你舍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们你有些不舒服,如果有课的话就帮你请病假,不会有事的。”
姜婳摇头:“快放寒假了,所有的课都已经停了。”
梁襟帆这样一个强大、利落的人,竟然如此细心。看他弯腰一丝不苟做饭的身影,姜婳忍不住问:“你很会做饭吗?”
“一般的饭能应付,难度大的没试过,也算不上‘很会’吧。”梁襟帆笑着回应。
“现在的男人会做饭的好像不多哦,我认识的那些男生几乎都是生活白痴。”
“我以前也是基本不会这些的,后来去了美国,孤身一人,那边的汉堡薯条炸鸡吃久了,终于忍无可忍,只能自己试着动手做,反正网上有的是教程——不过好像也没有多难。”
“你上次说自己是本科就去了mit,那你不是十八岁就开始独立在国外生活了?”
“嗯。”
“会孤单吗?”